（五八）拜月宴（一）(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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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稳脚步，林湘推开对方好心托住她胳膊的手，了几气，她动手解自己腰上大红的汗巾。

调整衣褶的位置，她动了动腰巾的系法，问他：“这样系好一吗？还是再向左？巾结的位置……”

被元宵指着重一番遮掩，连谢字也没说，林湘扭直接走了。耳后却传来不远不近的脚步声，掀帘前，她转回去，瞪那个没答应就跟过来的家伙，放话凶他：“宋元宵，你别掺合我的事！我最讨厌别人什么都不知就跟着我，听到没？老实在这儿待着别我！”

约定的时间快过了，骡车早在门等她。打招呼互问声好，她爬上车，叮嘱驾车的老妇人快走。

并没有闲钱坐什么拉贵客的骡车，密闭的车厢自然是没有的，这位姓魏的老妇人只是拿架支油布在底座上搭了个儿来，车前和车后都空地透风，小风小雨轻易打不着客人，这就得了。

走过许多路的木车一路上吱呀呀叫唤，磨得人心里更烦。促魏老妇再赶得快些，林湘观鼻鼻观心，只端坐在坐板的中央，不去瞟后是否还有谁跟着。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本就快不到哪去的骡车摇晃的频率却仿佛更慢了。指甲死死扣着掌心的细，林湘迫自己冷静来。

“林家丫——”魏老妇在前喊她。

“那个小郎不依不饶跟了许久哩。”什么也不知的老妇人试图说和：“今日是仲夕节哇，夕大人在上，咱们好女不和男计较，就别互相怄气了，他这样在街上跑，既容易事，也伤你的面不是？”

还跟着吗？

睑动了动，林湘掀开打算往后瞧一瞧，没转，就看见元宵全然不顾过路人投诸于他的目光，沿着路肩很是执着地跑在骡车前面，边跑边扭脸往她坐的位置张望。

……

他还容易事吗？！仗着艺人胆大敢莽撞地挡在她面前对上林沅，什么都不知，看她藏把刀就敢也在她面前扬刀示意替她动手，现在还不遵守通规则走路不看路，这不拿自己的命当回事的傻容易事还不是自找的！

林湘越看他偏张望的模样就越来气，冷：“不要他，魏大娘，能不能再把车赶得快些？跟不上他自己就会走的。”

“嗬——你这女娃，这骡车就只能走这么快。”魏老妇一副“就这么着你认了吧”的耍赖语气。

林湘没心思在意对方的语气问题。

大中午的日，他脸上的汗被照得亮晶晶的，一往，似乎有些了窝里，他过一会儿就使劲眨眨睛甩甩发。

去集秀班的路走了快小半，元宵跑了有多远？

“上来。”

睁睁看他又灵巧巧绕开一个摆在路牙上的摊贩，林湘让魏老妇停了骡车，冷冷招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