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第三百二十二日（3）再叫一遍我的名(2/2)

再往发生了什么老猫就不知了，到此为止空间站的计算机停止了工作，通信系统和传基本上全失效。

“不是天灾。”老猫回答，“是人祸。”

他把脸地埋双手里。

他很愤怒，又很绝望，仿佛全世界都在和自己对着。

半个小时之前，她也活生生地在那儿呢。

天舟37号的现不仅冲昏了唐跃的脑，也影响了老猫的判断，饶是以它这么谨慎密的猫，都不小心大意了。

十分钟之前，她都活生生地在那儿呢！

怎么现在就没了？

“那么如果麦冬真的坐着猎座二号飞船降落了，那她岂不是必死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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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跃歇斯底里，气吁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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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女孩通过控制系统关闭发动机不成功，显然当时的发动机就已经了问题。

“别跟我说话……”唐跃说，“让我安静一会儿，让我……安静一会儿。”

“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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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猎座的发动机为什么会爆炸？”唐跃怒吼，“它为什么会爆炸？又他妈的是天灾？又是什么狗单粒效应？又是地球消失引力影响？又是哪里钻来一个莫名其妙的天？全宇宙的天灾全落到我一个人上了？我招谁惹谁了？这世上哪来那么多狗天灾！”

唐跃了一气。

现在回想起来，压死骆驼的最后一稻草就是麦冬当时拉的断路闸门，骤然断路之后发动机涡泵崩裂，碎片击穿了和燃烧室。

“唐跃……能听到我吗？”

与空间站相撞之后的猎座姿态发生了变化，它的主桁架同样也在撞击中弯折，飞船像双截那样绕着中心翻，一栽空间站的充气舱里，这引发了第二次爆炸，一号与二号推剂贮箱在爆炸中灰飞烟灭。

“可是我们的模拟测试全成功了！”

“你的意思是你的程序就有问题？”

一个小时之前，她还活生生地在那儿呢。

老猫沉默了几秒钟。

“模拟测试说明不了任何问题。”

唐跃想早哭，免得待会儿哭岔了气。

唐跃默默地坐着，愣愣地注视着桌面上的耳机，心底一片空，他无声地说:丫，再跟我打一声招呼吧，就一声，一声就够了，求求你了丫，再叫一遍我的名字。

唐跃用力眨睛，泪模糊了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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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玩笑吧？

告诉我你还活着。

“人祸？谁的祸？”

他从双手的指里望向显示屏幕，从今往后，再也没有人现在那里，笑眯眯地跟自己打招呼说嗨唐跃了。

于是昆仑站的电脑基于现有条件判断空间站已坠毁。

“就目前这个结果来看，是的。”

唐跃松开了老猫，踉跄地后退，坐倒在椅上。

求你了丫。

那么大一个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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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能早察觉到这个问题，如果我能编写更完的控制程序，如果我能再靠谱一……”老猫低声说，“唐跃……我很抱歉。”

“我的祸。”老猫把低了去，“这全都是我的错，猎座会发生事故，是因为我篡改了猎座的飞行控制程序……我不该设计什么脉冲节程序，反复燃火箭最后导致涡振，其实这燃料省不省也无所谓，不影响最终结果，但我只是想炫个技……是我的自大和傲慢导致了当前这个后果，我要负完全责任。”

唐跃想哭，但又哭不来，因为悲伤还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