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第三百二十七日（10）最终一日(2/2)

“不，空间站的剩余寿命在七天至十一天……”

“不，是我应该向你歉，我和唐跃都应该向你歉。”老猫摇，“对不起，麦冬小，我们救不了你。”

“猫先生，已经到第七天了。”

老猫沉默了片刻，它想说什么，但最终没有说来。

·

老猫仍旧不说话，它确实是个混，唐跃也是个混，全人类都是混，这么多人，偌大的一个文明，连一个小姑娘的幸福都保护不了。

唐跃来不及说什么，他住耳机，屏住呼，静待耳机中的人声。

女孩苦笑，幽幽地叹了气，“那还是让他接着睡吧，他太累了。”

麦冬了鼻，平稳了一绪，“让你见笑了，猫先生。”

“混！混……混……混…………”

联合空间站事故后第七天。

我们救不了你。

“是的。”

“为……为什么我就不能有自己的人生……为什么我非要面临这命运……”麦冬压制不住自己的绪，她地抱着自己，失声痛哭，哭得浑颤抖，泪在玻璃面罩漂浮翻，“我错了什么……我错了什么……要这样对我……”

“唐跃说好了不会睡着的，结果又睡着了，他还欠了我很多故事没讲呢。”麦冬说，“他上中学时那个揍老师的班最后有没有被开除啊，他的育老师和术老师后来有没有凑成一对啊，还有那个看校门的老究竟是不是校的亲戚……他都没跟我讲呢。”

频中漫的沉默。

“我现在望着脚的火星大地，觉得它距离我很近很近，我就在空间站上啊，所以空间站还有多时间我最清楚。”麦冬轻声说，语气淡然而平稳，“这是一艘即将沉没的小船，是个风烛残年又患绝症的老人，我每天都看着它的生命一一滴地逝，它和我们一样，都在努力而顽地活去……”

“它和我们一样，都在努力而顽地活去啊，活去……”女孩平稳的声音忽然被打破了，开始颤抖，她咬着嘴竭力压制哭腔，“可是猫先生……我……我也好想活去啊，我真的好想活去啊，我想去跟你们见面，我想和唐跃结婚，我想有自己的孩……”

后者摇了摇，指指电脑，“这是录音。”

麦冬从未这样放声痛哭过，那无可抵御的悲伤似乎要把人压成碎末。

老猫默然。

联络就此中断。

“我在。”

·

（作者君闲话:明日尾声。）

“以后会有机会的。”

“麦冬小。”

“那我就放心了。”麦冬说，“你会照顾好他。”

“唐跃睡着了么？”

不知过了多久，女孩的哭声渐渐平息来。

唐跃像电似地蹦了起来，惊喜地望向老猫。

“是的”

·

麦冬一一地锤打晶号舱的，哭得浑发。

麦冬靠在心舱的上，她能觉到晶号舱在剧烈地颤动，舱结构发尖锐的哀鸣，空间站的轨度已经降到了这个地步，空气阻力开始撕扯它的结构，女孩遥望远方即将落山的太，闭上睛，摇了摇。

“是的，趴在桌上睡着了，睡得非常死。”老猫说，“我刚刚给了他三个大耳刮，又冲着他的踹了一脚，但他还是睡得和死猪一样。”

空间站坠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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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又要落山了，我又要无信号区了。”金的光落在女孩的脸上，“你说我能看见一次日么？”

“空间站的寿命要终结了。”

“猫先生。”

“猫先生。”麦冬打断它。

“好。”

这是老猫的声音。

“麦冬小。”老猫什么话都说不来，这个时候它说什么都没用。

“麦冬小，你有什么话要转告唐跃的么？”

“这不是你们的错啊猫先生。”麦冬在光中抬起来，“我现在好心疼唐跃啊……到明天早上他醒过来，得知了这个消息，他该怎么办呢……你会照顾好他的对吧，猫先生？”

“猫先生。”麦冬开说话了，仍旧是熟悉的清脆声音，唐跃一颤。

耳机中没有电杂音，非常安静，只有某个女孩柔的呼声。

跃呆了一，把耳机上。

“可以的，麦冬小。”老猫回答，“一定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