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要走了。”
三百多个日日夜夜,这是他在火星上唯一的家。
他每天门散步,经常和鹰号飞船瞎聊。
“唐跃,太上就要升起来了。”老猫提醒。
唐跃最后站在了昆仑站主站门前。
唐跃的盔靠在昆仑站的外墙上,闭上睛。
火星不是月球,在月球上脚印可以保存亿万年,但火星上的风沙会改变地貌,这座小小的坟墓不知能存在多时间,但如果不意外,这只铲就是全人类的终,唐跃后退一步,凝视着铲的柄,最后敬了一个礼。
唐跃把一张移动盘埋坑里,这个坑是他之前为自己挖掘的坟墓,盘里则是复制的一份人类发展历史,原件保存在昆仑站里。他趁着太还未升起的最后黎明给消逝的人类文明建了一座墓,在朦胧的清晨夜中铲土,一一地把那张盘覆盖掩埋,最后把铲在泥土上。
“再见。”唐跃倒退着挥手。
老猫把它掏来,是一副木质相框。
璃。
他第一次遗憾自己不得不着厚重的明光铠,只能隔着几层气密保温材料与昆仑站相,如果没有着手,他或许能觉到昆仑站的光,和温。
它笑了笑,探把相框支起来,小心翼翼地摆在火星浪狗的中控台上。
老猫把地图中控台底,把那封信挡光板里,然后左右旋转方向盘,踩动油门刹车,它忽然一怔。
“我们要走了,很抱歉不能带你一起走。”唐跃在切洛梅号前驻足,“跟我们个别吧,说再见就闪一闪。”
“再见。”
他经过车库,车库里还堆着用来装粪便的罐,老猫连这个都给摆得整整齐齐,各各样的工收纳在箱里,挂在墙上,唐跃把车库的大门合上,推上门栓。唐跃最后拥抱了一次鹰号飞船的降级,当初是这艘飞船拯救了麦冬的生命。
“我们要走了。”
唐跃绕着昆仑站转了一圈,拍了拍切洛梅号探测,后者还坐在沙地上,伸展着太能电池板,指示灯一秒一秒地闪烁着,尽它被这伙人巧取豪夺了一枚温控芯片,但它好像完全不在意,切洛梅号每天遥望着太升起,又遥望着太落,像是个历经沧桑的老者。
鹰号飞船是个很好的听众,无论你说什么,它从不打断你。
现在火星浪狗也成了名副其实的手扶拖拉机。
唐跃伸手,手掌与昆仑站的墙相贴。
切洛梅的微弱灯光闪了闪。
“我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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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后,地平线的那太终于升起,金黄的光在一瞬间越过山峦和大漠,把唐跃上半的影投在主站外墙上。
副驾驶的储格里有什么东西。
他已经习惯了每天完成例行工作,回来四仰八叉地躺在椅上,使唤老猫去给他倒的日,老猫有时候会帮他倒,有时候缩在对面的椅上一动不动,你它它就炸,麦冬则在屏幕上神鬼没,你不知她究竟在不在,有时候她不在心舱,有时候她在,但不愿意现在摄像的视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