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大胜之后,关起门来的众人并没有摆宴庆祝,接下里还有许多事情要忙碌。
“这些人的处置问题,墨娴你来做主吧。”
白庸将决定交给墨娴,说到底这些人也是她名义上的师兄弟,虽然没什么感情,不过神洲看重传统,对这种即便是名义上的东西也是有所顾及的,再者,这群家伙实力太烂,以后纵然为敌也起不到妨碍的作用是,甚至某些时候还能拖同伴后腿的效果。猪一样的敌人,还是有利于我方的,附带还能卖一个人情。
墨娴吸了一口烟,她对这些人的处置还真不放心上,毕竟她只是过来风光一回的,也没打算收拾势力,重振旗鼓,人心什么也都无所谓了。不过白庸给她人情,她反而心中多想了一下,觉得要给人留个好印象,就依照神洲人的观念宽大处理好了。
“念在同门情面上,我就最后给你们一条生路,滚吧!记住,别再跟我作对,否则下一次遇到的时候,就没有这样的好运了。”
“你要放我们走?就这样放我们走?”有些弟子露出不敢相信的表情。
“嗯,趁我这袋烟还没吸完,心情好的时候,快滚吧。”
步苍穹出手,化解所有弟子身上的禁制,不过功力的钳制没有解开。那些弟子揉了揉手腕,活动了一下手脚,转过身,又有些犹豫的转过身,好似生怕在他们转身的时候,对方会给自己来上一下。想来是平日的作风影响了自己,认为别人也跟自己一样,喜欢在给人希望的时候亲手给予绝望,从而获得快感。一时间,竟是没人敢离开。
“磨磨蹭蹭干什么,一群没胆鬼,”墨娴也是当地人,很快就想通对方为什么犹豫,不禁嗤笑,“以己度人,还真是……滚吧滚吧,我没心情陪你这些小虾米耍阴谋诡异,君子一言快马一鞭,说放你们就放你们。”
这下那些人才稍稍放开胆子,所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等对方先尝试,最后有一个心急的忍耐不住,率先一步一回头的走出门。
上官婵看到这一幕,也是鄙夷道:“真是愚昧,我们真要杀他,回不回头有什么意义。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不管你担心不担心,结果都已注定。”
白庸道:“人生来稀里糊涂,总希望死的时候能够清醒一些,至少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那名弟子成功离开后,其他人才放下心来,一群人心思活络开,就有人壮起了胆气,那名先前开骂过的女弟子放狠话道:“将来你一定会后悔的!”
她的眼神一如既往的阴毒,一点也没有隐藏的意思,在得到安然离开的承诺后,她也觉得不能就这样灰溜溜的离开,狠话不说白不说。
不过很显然,她将人料错了,墨娴可不是那种敌人说了“今日放了我,将来你一定会后悔”的话后,还要坚持放生的迂腐大侠,再者,大抵上这种情况只会出现在敌人跟自己曾经有亲密关系的基础上才会成立,她跟对方可没什么亲密关系,于是从善如流采纳了建议。
“有道理,为了避免将来后悔,还是废掉你们的根基比较安全。”
当下一扣混元金烟袋,一个烟圈飘飞出去,击中对方丹田处,当下双腿一软,跪了下来。
“你,你居然废我根基……”那名女弟子甚至还没来得及转换情绪,脸上满是惊诧,真正不敢相信。
墨娴小心的看了一下白庸,发现并没有厌恶神色,于是再度出手,废除其他人的根基,当下一片哀嚎跟痛骂,骂的却不是她,而是那名女弟子。
“墨郡主,求你高抬贵手,我跟那个贱人没有任何关系,啊——”
“萧熏你这个贱婢!你一个人要死就去死啊,居然连累大伙失了根基!”
“多舌妇,我诅咒你不得好死!出去后等着报复吧!”
人最痛苦不是失去某样东西,而是在于本来可以不用失去这样东西。这会儿所有人对这个名为萧熏的女弟子恨之入骨,仇恨远远大过墨娴,本来战败后受人处置就是应该的,人家大度放了一马,从第三者角度看还应该感谢才对。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若不是现在没有功力,这些弟子恨不得上去一掌拍死萧熏。人家放了一马,你还要跟脑抽筋似的放什么狠话,就算真有怨恨也该回去后再放啊,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点道理都不懂吗?
这会儿,不少人开始嫉妒那名率先离开的弟子,可以不用被废武功,早知道,自己也该早早拔腿离开的,那样也就不会白白失了根基。
茫然失措,萧熏这才回过神,一边后悔,一边推卸责任给墨娴:“你说话不算话,君子一言快马一鞭呢?”
“我只是承诺放你们一条生路,又没承诺不废武功,要怪就怪自己多嘴,还有,我是女子,不是君子,你找错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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