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夭掩饰道:“我怕打扰你,本来想悄悄看你一眼就走,不妨撞见了国师。”
烛光摇曳,细碎的光芒映在她明亮的眼里,脸颊微微的红,眉宇间仍有怒气,却不是白日里那般咄咄逼人。
她的心情向来都写在脸上,楚离略一思索便猜到她的来意,眼中不由划过一丝戏谑,笑道:“不和朕赌气了?窥探圣意,该当何罪?”
他罕见与她说笑,桃夭先是一怔,随即埋怨道:“谁叫你冷不丁带个女人回宫?偏偏还是青荇。”她把两人的过节仔仔细细说了一遍,“……她最会装好人,你千万不要被她骗了!”
楚离静静地听着,等桃夭渐次平静下来,才慢慢说道:“青荇和朕提过你们之间的误会……别急,听朕把话说完。”
桃夭只好强忍着不说话。
“青荇抗敌有功,你不该给她没脸,若是传出去,只会说你欺辱有功之臣,有失皇后的气度。”楚离的声音不大,带着点冷峻的威严,“朕一见你便提醒了,可你听进去没有?你不是让她下不来台,是让朕下不来台。”
他既没有歉然的话,也没有安慰的话,更没有一句与青荇撇清关系的话,通篇全是教训的口气。
桃夭只觉心里闷闷的,像塞了团烂棉花,上不来下不去,堵得胸口生疼生疼的,忍不住轻轻捶打几下。
楚离把自己的茶盏递给她,表情仍是淡淡的,口气却放缓了许多,“你也生在帝王家,西卫后宫是否只有你母后一人?继后康氏、青荇的生母,你父皇至少十来个妃嫔,可朕的后宫,唯你一人。”
听到“唯你一人”,桃夭心头就是霍地一跳,待喝下一口茶,方发现手里捧的是他的茶盏,更觉得脸皮发烫,因问道:“那、那你不会收青荇了吧?”
桃夭满怀期待地望着他,煌煌烛光映在她明亮羞涩的眼里,看得楚离不禁一呆,想说的话便凝在了舌尖。
他默然了很久,终是轻轻点了点头。
第3章 我说过,你是我唯一的妻……
夜风吹来,窗棂轻叩一下,沙沙的雨声由远及近,室内一片死寂。
桃夭仿佛不认识楚离似地看着他,浑身都在颤抖,手凉得像是在冰水里泡过一样。
稍缓一口气,她犹不死心,追问道:“你不会的,对不对?”
楚离揉揉眉心,多少有些无奈,“朕知道你心里不好受,可有些事,不是凭着喜不喜欢就能决定的。”
“本来想过了大婚头一个月再和你说。”他顿了顿,从成摞的奏章最下头抽出一份文书,“青荇作为媵妾嫁到大夏,这是婚书。”
桃夭脑子“嗡”地一响,但觉全身的血都倒涌上来,耳鸣了好一阵,后面楚离说了什么她全然听不到了。
婚书上猩红的西卫玉玺大印刺得她眼睛生疼生疼的,落款日期是四月二十八,她出嫁后的第五天!
这绝非临时起意,难道说父皇和楚离早就定好了?父皇为什么会这样做,他明明知道自己深深爱着楚离。
眼前似乎升起一团雾气,模糊了视线,桃夭用力擦了擦眼睛,狠狠将眼泪揉进眼睛里,“不可能,父皇怎会……”
她不明白,楚离却明白卫帝的意图。
从一开始,这桩亲事的目的就不单纯。
大夏需要联合西卫对抗南濮,西卫希望大夏开放边贸,以便获取大量茶粮盐铁。原本就是带有政治性目的的联姻,各取所需,相互提防,双方彼此心照不宣,甚至各自谋划着灭掉南濮后的行动。
奈何桃夭半路杀了出来。
卫帝年迈,唯一的儿子却只有七岁,还是继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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