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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璀错焦急到慌的样,司命知时机到了,就顺着她问的话:“我好像……找到源了。”司命抬仔细观察着她神变化,似是犹豫不决地咬了咬,“约莫是在界。”
璀错为难地皱了皱眉——不必谢衍耳提面命地叮嘱她,她自个儿也知,界她是能离多远就离多远得好。但司命跟着又捂着嘴咳嗽了两声,血迹染了满手,她看得心疼又心焦,心一横便了,“那我们便去界。”
毕竟今时不同往日,就算鬼王还打算些什么,她也有了相抗之力——大不了就拉着司命躲回神域里,打不过她还跑不了么?
她还真跑不了。
上回过鬼原时,有谢衍一路相护,她没受多少苦,那时谢衍还是“严歇”,藏着份没好在她面前暴太多。
后来发生的事一桩连着一桩,连谢衍都忘了在鬼原时璀错反常的举动,璀错这样记吃不记打的,现又一门心思担忧着司命,自个儿心里便更没数了。
是以当璀错再度踏鬼原时,识海熟悉的翻腾一霎便攥取了她所有的官。
鬼原依旧是那副样,寂静到连风都凝固在一,空气带着大的裹挟力沉沉压来。
这回璀错有了谢衍的本源神力护着,勉与她自个儿的识海相抗,维持着微妙的平衡。
她虽有了谢衍的本源,但终究不是神族,并不能全然驾驭住,而她识海里的那力量却是正儿八经属于她的。神力依着本能护着她,奈何不能与她的识海相争,怕反倒伤了她本。这样的平衡岌岌可危。
浑剧烈的疼痛熟悉又陌生,骨骼被一寸寸震碎,又囫囵着还原,璀错一时支撑不住,半跪在地上,在识海被又猛然满的循环往复中,自己保持清醒。
这回她的状态比上回好太多,等她熟悉了疼痛,就缓过神来,返回去找司命。
璀错并未发觉,先前在神域便起了变化的识海,识海边缘再度往外推移、拓宽,化为汪洋一片。
司命正站在她后不远,望着鬼原尽,神晴不定。璀错以为她是又在神,刚走到她边,还未来得及开,却见她手虚虚一握,一柄镶着蓝宝石的权杖浮现在她手中。
璀错瞳孔一缩。
她见过这柄权杖,在鬼王手中。
灵压以璀错为中心陡然爆开,凝固一般的鬼原都有了灵力的波动,波纹状的气清晰可见。可她的拉锯战还在继续着,陡然大规模使用灵力使得她识海一,被碾碎一般的疼痛席卷而来,疼得她意识地弓起了。
招式酝酿在她手边,鸣寂被她剑鞘,兴奋地震颤。以她现在的能力,趁着神力还抵挡得住她识海的异样,还有全力一击的机会。
恰在这时,司命回过来,冲她笑了笑,唤了一声“璀错”。
恰如过去的两千多年,每一回她唤璀错时一样。
璀错这一剑横扫去,司命怕是凶多吉少。
她还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但她总归知,面前这个司命如假包换。
手边的鸣寂归于平静。箭在弦上,倘若不发,必将折损自。璀错行收了灵力,前一阵发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