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师徒二人,傻也傻到一去。
谢明明是孤儿,在谢微之司门的第二年拜谢无为师。相比放养的谢微之, 谢无对谢明明,终于称得上师之一字。
他将谢明明带在边,亲自授他司命一脉秘术,没有意外,未来继承司命令主之位的,便是谢明明。
微不可见地屈了屈指尖,谢无垂眸,这是他, 阔别两百余年的光明。谢无的神还是一如往日的漠然,像一尊被心琢磨好的木雕, 再无法更改一般。
太衍宗司命一脉能算得世人命盘,窥探天机——可那又如何,即便得知天机,司命弟能的,也只有因势利导。
那一战,云鸾几乎是以命换命,重伤对手的同时,她自己也丝毫没能讨得了好。
你这一生,轻若飘蓬,微之渺之。
原来这些年,师尊和二师兄遭遇了这些,可她什么也不知。
“师,接来该怎么办?”云鸾心一片混,说不清是什么受。
谢微之止住他的动作, 语气不善:“你真是嫌自己命太了?!”
谢明明将谢无带回了自己的府。司命峰数栋小楼,最东孤零零那是谢微之居,因她喜静;最中则是谢明明和云鸾所居;至于后来云鸾所收师弟师妹,都住在了西面。
第74章 即便微若草芥,我也不会任……
如果什么也不能改变,那便是窥探到了天机,又有什么意义?
司命第一代令主留箴言,弟绝不可妄动命盘,否则受因果之力反噬,万劫不复。
谢微之不信命,她的命,只能握在自己手中。
最开始,云鸾不过金丹修为,为了撑起司命一脉,其中吃了多少苦楚,自不必言说。
看着躺在床榻上苍老的谢无,云鸾才发现,原来一直以来,艰难的不止她一人。
你就知了。”晏平生意味。
便是谢无不说,谢微之等人也知,他应该也不想再留在此了。
此时, 谢明明小心地将谢无放在床榻上,才察觉,没他的因果之力又开始涌动,黑的雾气蔓延开。
可即便微若草芥,我也不会任天摆布,我的命,只能由自己来定!
谢微之曾经觉得,谢明明和谢无很像,毕竟是他亲手教,笃信天命,规行矩步,冷清得。
“今后,谁还敢欺辱我司命弟,我云鸾,定与他,不死不休!”浑浴血的云鸾站在比斗台上,一字一句,带着的肃杀之气。
谢无以闭关为借,将司命峰一众事务尽数与云鸾,连各脉令主需要面的场合,也全是云鸾代劳。
“我不能看着师尊事…”谢明明喃喃,被墨侵染的半张脸依稀还可辨当年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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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白的发被风动,有些刺目。
谢明明背起谢无, 四人一起踏天机岩。
既然谢微之已经斩断了禁锢谢无的因果之力, 那他就不必再留在天机岩中。
最艰难的时候,云鸾跪在天机岩前,请谢无关,为门被欺辱的弟讨个公,他连一面也不曾见她,只,无须计较这些小节。
日光灼目,谢无冷的眉目仿佛要在其中化, 他的苍白得透明。
谢微之抬手,画繁复的阵纹,推在谢无,正在蔓延的因果之力被行收拢,雾气最后只缭绕在谢无腰间。
太衍宗之也议论过此事,都觉得,谢无大约是因着谢微之天赋太差,才会过她将司命传承给谢明明。
谢微之又想起一些当年旧事。
如今看来,这两人,果真是相像得。谢无数百年所行,皆是遵循天命,最后却动了改动命盘的念,以致因果之力反噬自;谢明明心中分明清楚因果之力的威势,却还是将其引渡自,行留住谢无命。
谢微之未曾因此到什么失落,她本就没打算过修行司命一脉秘术。
云鸾整颗心都凉了,她咬着牙离开天机岩,向欺辱师妹的云中弟了死斗书。
谢明明的已经被因果之力毁了大半, 若是再引渡,用不了几日, 就真的会神魂溃散。
那时起,太衍宗外都在传说,司命三师云鸾,是半个疯。
云鸾想,当日都有师挡在她面前,现在,该由她来保护这些师弟师妹了。这些天赋不佳的弟,是云鸾心收司命的,她便天然觉得,她该照顾他们。
谢明明面一变, 当即掐诀, 要将这些因果之力引渡到自。
云鸾再也没有向谢无求助过,无论什么难堪境况,她都自己咬牙扛了来。所幸,因着谢微之浮月城留的余荫,各脉对司命弟,都留有三分面。
天机岩中,谢明明站在谢无旁,两个人的目光都落在谢微之转离开的背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