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帆船的灵性消失,变回了一艘年久失修的破船。
可这黑帆在海面上一挂,八方城里的大多数人都还是得吓个好歹。
戚谋坐着,大腿上还枕着濒死伤员的脑袋。
“找个破布袋子都比我腿舒服。”戚谋仰头望着碧穹,手一下下地敲船板,“阎不识,你这是糟蹋自己呢,还是磋磨我呢?”
阎不识却很惬意:“什么?糟蹋你?我没有那种想法。”
“我选择相信。”戚谋信以为真。
船这边在这岁月悠闲,船那头在忙忙碌碌。
掌舵的司斯累得满头大汗:“戏剧,东南角漏水了,去堵一下……”
“我堵船舱呢!”戏剧的声音远远喊来,“我好歹是你老板吧?”
“不,你被我炒了,能把工资弄丢的老板太不靠谱。”司斯斩钉截铁。
戚谋懒洋洋地插嘴:“你收了我的钱,给我打工吧,底薪一百,奖金看表现。”
司斯瞬间站得笔直:“好的老板,这回的工资呢?”
苦力绝对不会和钱过不去!
“被人丢了。”戚谋意有所指,戳戳阎不识,跟司斯解释,“那是我现在的全身家当,以后再补给你。”
司斯迟疑地问:“那万一,以后你的钱也不归你管呢?”
“这世上没人能管得了我的钱。”戚谋相当淡定,在胸前比了个叉,“别想了,有了谁也不给。”
那头戏剧可算忙活完了,好好一个帅哥,被折腾得像是熬了七日的夜。
戏剧过来,揶揄着踢了一脚司斯:“眼力呢?直接讨阎哥要啊。”
司斯眼巴巴看向阎不识,阎不识不理他。
戚谋抬起一边膝盖,支着头,对这几个人小心思心知肚明,不管不顾。
他把海晶在眼前摆着,和太阳摆成一线。
透蓝的石晶,深处漾着神秘的紫芯。
终于得到了。
戏剧探头:“全拿到了?”
“嗯。”戚谋收起海晶,瞥了戏剧一眼,“说说你的愿望。”
什么?
司斯疑惑问:“你们不是长期互助么,还不知道他的愿望?”
“我的系统修复是首要的,接下来才是他。”戚谋摊手,还往戏剧身上靠了靠,眨眼骚了一句,“说吧,戏神,要我怎么满足你?”
戏剧举起双手,以证清白,说:“你满足不了我……不是,我想回乡。”
回乡。
戚谋第一次在八方世界听见这个字眼,真是陌生。
八方何时成立,谁也记不清了。
他们像是被驯养的动物,在名为八方的囚笼里训练自己,成为特殊的、有用的人。
“你还记得故乡?”戚谋轻轻哂笑。
“不止,兄弟,我向你坦白一件事。”戏剧拍了拍戚谋,“你千万别生我气。”
戚谋无所谓道:“说不说都可以。”
但表情分明写着说不说都要折磨戏剧。
戏剧捋了捋头发,沉口气:“一年前,你生死不明,回来时伴生都毁了,在疗养院见到我,还说不认得。”
戚谋记得这件事:“是的,你当时说什么我都不会信,尤其警惕你骗我是我老婆,要分我遗产。”
“我没说,而且我是纯1,谢谢。”戏剧继续说,“往前倒推一个月,我在《荆棘囚笼》这个副本见到的你,当时我算是隐藏npc,你刚好进入彩蛋关,把我救了。”
“哦。”戚谋尝试回忆,“真巧,我就只忘记了那两个副本的事。”
旁边的司斯及时开口:“所以你是霸道大佬的落跑小娇妻?”
阎不识呼噜声里还夹杂一句:“你还清白吗?”
“别打岔。”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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