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如你所说,窃你记忆的应该是怪才对。不那怪于什么目的,只需帮你要回来就是,不是难事。”
初见的睛瞬间亮了亮,正激涕零地去拉陆离的衣服,但陆离预见似的提早走了袖。
陆离又问,“你不知你姓什么对吗?”他记得初见在介绍自己时是说过唤作“阿初”,想她不是以“初”字为姓。
“我没有姓,这我记得很清楚,但是怎样有了这个名字,我就记不得了。”
初见,这是个看似随意,但细想来或许又不简单的名字。
“姑娘能让在看看记忆吗?”
初见。
陆离将手指轻轻在她的额上。
——她的世界,竟是一片混沌。
到都是散碎的记忆,连不成串,更不要说能看懂什么……陆离置于其中,逐一查看着,从这凌的记忆中,他堪堪拼凑几个片段:他看见着大雪的街上,纷纷行人皆是低而走,有狗朝她吠叫,也有人叫骂着什么,一脚踢在她上。看见夕耀,小小的她迎着落霞拼命奔跑着,后是人纷杂的脚步声,前却有着一个模糊的影拉着她,让她定地朝前跑着。看见已是少女模样的她跪坐在一墙角,用力刨着什么,镐坏了,她便用手指挖着,直至双手鲜血淋漓,她神经质地喃喃着几个字:“等我来救你……”
陆离还看见,那亦是一个暗可怖的夜晚,天上红月,地上风啸。一只冰凉的手轻轻扶上了她的脸颊,那样小心翼翼。
脸上一片,是那只手上带着的鲜血抹到了脸上。
有一个虚弱的声音,却是带着笑意和满足温文而,“我们的初见,真是好呢……”
铺天盖地的哀伤弥漫上来,比任何一段记忆都要叫人难受。连他这个窥视记忆的人,都像是被掐着脖一样,呼不过来。
大雪覆街她没有难过,落奔逃她没有恐惧,甚至当十指指甲全褪落时她没有知到一丝丝痛楚,为何,仅仅是一句都想不起对方容貌的话语,便叫她如此刻骨铭心?
陆离瞬时回了手。
初见睁开睛来,对他咧开一个大大的笑,“你看见了什么?”
世人没有他那样大的察力,即便脑海中的记忆没有被窃取,但因为太过零碎,也不可能全全拼凑回想起来——陆离看见的那片记忆,应该是藏在她脑海中,还没有被她本人拾起来过的,不然背负着这样痛彻记忆的小姑娘,怎能这比还要明媚的笑来呢?
陆离微微一笑,面对初见的询问,他撒了一个小谎,“看见你小时一些很有趣的事。”
方才他在收回手指的前一刻,使了一个法诀,将她这些惨痛记忆推向了意识的更。
——既然是叫人如此痛苦的回忆,倒不如想不起的好。
抓了抓脑袋,初见嘟囔,“咦,你都能看见我小时候的事,我怎么记不起来了呢?”
“只缘在此山中吧。”陆离语气淡淡的,继而他又问,“姑娘还知那家酒肆的所在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