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节(2/3)

“豆蔻往事逐渐忘。”

都说，山雨来风满楼。

“生死不知各一方。”

“这天地牢以思念为线，终生携带，火烧不去，浸不毁，除你二人，外人不可视。若想脱去也很简单，一旦你们二人缘分消失，这红绳环便会自己落去。两个小娃娃，前路坎坷艰险，世莫测多变，望你二人不悔此生……”

“将军毁心不死。”

站于他们后的杉灵默默看完了这一切。

遂剪了第二个袋里的红线，朝向程萤，“老来福盛兼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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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岁，对于程萤来说似乎是记忆两极的临界，从那之后的记忆已不是明媚绚烂的一片，它们变得稠红，宛若将要涸的血迹，竟沉重得叫人迈不开脚来。

晏安喜偷偷溜府邸去玩，回来时他一定会带礼来见程萤，几块糕，一盒珠翠，无论什么东西，都能叫女孩满足地将双眯成月牙儿。

那是他爷爷晏老将军送与他的周岁礼，上好的玉料，通剔透温，乃是无价之宝。平素他都是极为珍惜的，今日却不知怎的，冥冥中好似有人指引一般，让他想也没想就用它换取了两鲜亮手环。

“咦？那位婶婶怎么一就不见了？她是神仙吗？”程萤了睛，天真问。

“名门闺命多舛。”

记忆中，去秋来，男孩渐渐大，成了姿的青年，行事依旧是那样不羁。名门弟意气风发，又有一俊俏的功夫，已经成为帝都众多闺门小心中的佳偶。但这样一个的贵公，却是将平生所有的耐心和温柔都用在了自己的青梅上。

将八个袋里的红线一一编了红绳里，在念完最后一句时，小贩已然将红绳一刀剪成两段，将绳扣编好，两段鲜红的绳分别系在了两个小娃娃稚的手腕上。

于是在临去前夜，随的年轻将军躲过侍卫和家丁，偷偷翻程家府邸，轻车熟路地寻到程萤的闺阁之外，他站在一架开得茂盛的紫藤萝。藤蔓被那紫中透粉的朵压得极低，晏安个，他隐没在影里，伸手抬起几垂朵，昂着，静静看向窗那个熟悉的影，此刻程萤披着一件衣裳，在灯制着一件厚实的貂领袄。

——也许只有程萤自己知，让她开心的不是这些小玩意儿，而是小晏的现吧？

安无奈，只得掏钱袋，朝倒了倒，竟是空空如也，“钱都完了……”苦恼了一会儿，他瞬时想起了什么，扯了腰间的玉佩，递给小贩，“我用这块玉，换俩天地牢可好？”

在晏、程两家还未详细谈及他们的婚事时，北方战事爆发，敌国在短短数月便占据了东北大片江山，晏家作为武将世家，临危受命，领兵北上御敌，而作为晏家的新秀将领，十七岁的晏安将带领兵先行，急急赶往战场。

小贩咯咯一笑，“小公以玉换，自然是可以的。”

她几番思索，终是淡淡笑了，低声，“是……织娘？”

杉灵行走于这些怪异而扭曲的记忆里，她惊异地发现，变的这漫漫几十年的记忆中，没有了晏安丁儿影。

在程萤及笄那年，婚事已经被双方父母提上了议程，程萤也自然而然被父母接回了自家的府邸中。

他走得那样急，甚至不能好好同程萤别一场。

程萤试着动了动那绳环，疑惑，“咦，好似不能脱了？”

望着那眉目清秀的小公背着小圆渐渐远去了，杉灵遂转，继续朝程萤的记忆走去。

“只到奈何述衷。”

晏安和程萤的目光全全被这神秘红绳夺了去，待晏安回过神来，想要向小贩别时，一扭过，侧竟是空空如也，一片漆黑，哪里再有什么小贩？！

彼时的程家为了巩固与晏家的联盟，见晏家六郎喜程萤，便脆将年纪尚小的女儿送了晏家，将他们自小养在一，晏家为人宽厚，竟是给予程萤家人都不曾给过的关，因此程萤有大半的童年都是在宴府度过的。

说着她伸手，一截绣满异域繁的敞袖，她先是剪取了第一袋里的红线，脸朝向晏安，念，“一生戎征战场。”

小贩将之前四个袋中的红线以此取过，自第五个开始，便好似都独独朝着程萤呢喃，“父母媒妁如白丧。”

二人的愈加厚，手腕的天地牢鲜红依旧。

那是传说中极为神秘的一怪，只有缘人才可以遇见。纵然杉灵行走人世千百载，也未见过这妖。听说，倘若世人在秋冬时节遇见织娘后会遭到厄运，在夏遇见则会有好运——只是这上元佳节于之初冬之末，此时遇见这传说中的古老妖，对于这两个孩来说，到底是恶报，还是福报呢？

第三章 风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