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回 鄱阳湖友谅亡身 应天府吴王即位(2/3)

且说元璋将廖永忠、俞通海等，驾着六舟，敌中，舟为大舰所蔽，无从望见，好似陷没一样。俄顷见六舟将士，攀登敌舟，逢人便杀，见即烧，那时元璋所有的将士，益觉勇气百倍，呼声震天，波涛立起，日为之暗。敌船大，怎禁得元璋，杀一阵，烧一阵，刀兵火，一齐俱到，害得退无路，只好与鬼商量，随他同去。最可笑的，舟且，橹的人，不识前面好歹，兀自载了同舟敌国，呐喊狂摇，到了火炽，已是不及逃命。大舟之害，如是如是。友谅到此，狼狈已极，亏得张定边拼命救护，才得冲重围，退保鞋山。元璋率诸将追至罂，因面甚狭，不好轻，便在外寄泊，友谅亦不敢战。相持一日，元璋将退师少休，请诸元璋，未得邀允。俞通海复禀：“湖渐浅，不如移师湖，扼江上。”元璋因问诸刘基。基答：“俞将军言之有理，主公且暂时移师，待至金木相犯的日时，方可再战。”乃令移师，至左蠡驻扎。友谅亦泊渚矶，两又相持三日，各无动静。元璋乃遣使遗书友谅：

使方发，忽报友谅左右二金吾将军，率所来降。元璋甚喜，接见后，劳备至，问明由，乃是左金吾主战，右金吾主退，俱不见从，两人料友谅不能成事，因此来降。元璋：“友谅益孤危了。”既而复有人来报，说是去使被拘，并将所获将士，一律杀死，元璋：“他杀我将士，我偏归他将士，看他如何？”遂命悉俘虏，尽行纵还，受伤的并给药，替他治疗；此等全是权术。并令：“此后如获友谅军，切勿杀他。”一面又致书友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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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谅得书忿恚，仍不作

公乘尾大不掉之舟，顿兵敝甲，与吾相持。以公平日之暴，正当亲决一死战，何徐徐随后，若听吾指挥者，无乃非丈夫乎？惟公决之！

，得友谅心慌意，叫苦不迭。所授密计，一概发现。恼动了友谅两弟，一名友仁，一名友贵，带领平章陈普略等，冒火迎战。友仁眇一目，素称枭悍，普略绰号新开陈，也是一条胆壮力大的好汉。偏偏祝肆，凭你甚么大力，但教几阵黑烟，已薰得人事不知，所以友仁、友贵等接战未久，已陆续倒毙中。友谅知不能敌，麾兵西遁，无如大船连锁，转掉不灵，等到断缆分逃，焚死溺死杀死的，已不计其数。只元璋将张志雄等，舟樯忽折，为敌所乘，竟被围住。志雄窘迫自刭，他将余昶、陈弼、徐公辅皆战死。还有丁普郎一人，受十余创，已脱落，尚植立舟中，持刀作战状。及援兵四至，救那舟，将士大半伤亡，只夺得尸骸，令他归葬罢了。战虽获胜，尚伤亡多人，是之谓危事。

友谅逃了一程，见敌舟已远，顿时咬牙切齿，与诸将计议：“元璋狡狯，用火攻计，折我大军无数，此仇如何得报？我见元璋坐船，樯是白，明日战，但望见白樯，并力围攻，杀了他方我恨。”恐无此好日。众领命。到了翌晨，又鼓勇东来，只望白樯攻，谁意前面列着的船樯，统成白，辨不甚么分别，不叙元璋这边，蓄得妙。顿时相顾惊愕；但已奉战命令，不好退回，只得上前奋斗。元璋自然麾众接战，自辰至已，相持不。忽刘基跃起大呼：“主公快易坐船！”元璋亦不遑细问，急依了基言，改乘他舟。基亦随至，并用双手虚挥，面作喜：“难星过了。难星过了。”言未已，但闻一声炮响，已将原舟弹裂。元璋且惊且喜，复语刘基：“此后有无难星？”基答：“难星已过，尽可放心。”既写刘基，亦回应周颠语。于是元璋麾舟更，时友谅坐舵楼，正辨元璋坐船，用炮击碎，满疑元璋必死，不想元璋又督兵杀来，很是惊骇，没打采的舵楼去了。

昨吾舟对泊渚矶，尝遣使赍书，未见使回，公度量何浅浅哉？江淮英雄，惟吾与公耳。何乃自相吞并？公今战亡弟侄首将，又何怒焉？公之土地，吾已得之，纵力驱残兵，来死城，不可再得也。设使公侥幸逃还，亦宜却帝名，待真主。不然，丧家灭姓，悔之晚矣！丈夫谋天，何有仇？故不惮再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