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回 纳降诛叛西徼扬威 逐枭擒雏南京献(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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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行时，太祖问诸将：“元主迟留外，王保保犯我兰州，日夕图逞，不灭不已。卿等师，何为先？”诸将：“保保屡寇边疆，无非因元主犹在，有心翊助，若我军直取元主，保保自然失势，可以不战而降。”太祖：“王保保方率兵寇边，正应师往讨，若舍了保保，直取元主，是忽近图远，不能算作善策。朕意拟分兵两：一令大将军自潼关西安，直取王保保，一令左副将军居庸关，沙漠，追袭元主，使他自救不暇，方可得胜。这就所谓一举两得呢！”诸将共称妙计，遂各分而行。

勒兵自北门去，良臣与养七人，已是饿惫不堪，无力再战，没奈何投井中。达军倒戟而，缚至达前，由达数责罪状，立命推斩首。良臣父八人，只好伸颈就戮。七条枪变作七条鬼了。先是元将贺宗哲援良臣寇凤翔，金兴旺死力抵御，宗哲不能，及庆已，宗哲引退，徐达遣顾时、薛显、傅友德等，往追不及，乃引军还。谁意宗哲转掠兰州，警报迭至达营，又由达遣冯胜往击，宗哲遁去，于是奏凯班师，留冯胜总制军事。达南还后，扩廓乘虚袭兰州，明指挥张温为兰州守将，整兵迎战，扩廓兵少却，温敛兵城，扩廓复兵合围，绕城数匝。巩昌守将于光，率兵往援，至兰滩，遇伏踬被擒，至兰州城，令呼张温降。光大呼：“我不幸被执，大兵即至，公等但守好了。”敌兵怒披光颊，遂遇害。城中守御益固，冯胜亦发兵往援，扩廓知不能，卷旆引去。太祖闻知，赠恤于光，擢张温为都督佥事，一面令北征，仍命徐达为大将军，李文忠、邓愈为左副将军，冯胜、汤和为右副将军，于洪武三年正月，祃纛发。

太祖又扩廓才，意招他来降，又遣李思齐持书往谕。思齐与扩廓有仇，太祖宁不知之？此时令往谕降，亦有借刀杀人之意。思齐不敢违命，着，使宁夏。扩廓却以礼相待，惟说及招降二字，独毅然不答，寻遣骑士送思齐还，至，语思齐：“主帅有命，请留一为别。”思齐：“我远来无所赍送，奈何？”骑士：“珍玩财宝，我主帅并无所，但公一臂，幸乞相赠！”取思齐之臂，是嫉他不以臂助，扩廓之意如见。思齐知不可免，遂佩剑，自砍左臂，臂断血，竟致倒。痛哉痛哉！骑士替他裹创，并敷以药，至思齐苏醒，即拾起左臂，作别上去了。思齐负创归来，见过太祖，不数日即报毙命。最不值得。徐达闻扩廓不肯受诏，兼程疾，直抵安定。扩廓退屯车岘，达遣左副将军邓愈，步步，步步立栅。扩廓复退驻沈儿峪，两军隔沟立垒，一日数战，彼此戒严。明左丞胡德济，即大海。扎营东南，时至夜半，突闻营外火起，仓猝不知所为，一营大，元军乘势杀，亏得徐达自督亲兵，前来相救，才将元军杀退。原来扩廓夜遣千余人，从间逾沟，潜劫德济营，德济未及防备，几致陷没。至徐达援后，立传德济帐，责他怠弛，喝令左右将他绑，并语诸将：“德济违律当斩，念他是功臣后裔，权寄颅，械送京师，请皇上自行发落便了。”言毕，又饬拿德济将，自赵指挥以将校数人，统行推营外，一律正法。真是军令如山。诸将不敢请恕，大家瞠目伸，震悚异常。次日整众战，全军争奋，片刻逾沟，扩廓尚未成阵，明军早已杀到，亮晃晃的大刀，威棱棱的枪，泼剌剌的箭，一齐都至，仿佛似电掣雷轰，无人敢当。元郯王、济王及国公阎思孝，平章韩札儿、虎林赤、严奉先、李景昌、察罕不等，都纷纷落，被明军生擒活捉，扛抬而去。扩廓知不能支，忙挈妻数人，落荒遁去，慌忙中不及辨路，狂奔了一日夜，但闻声潺潺不绝，立足细看，原来已是黄河沿岸，待要过河，恨无船只，正踌躇间，只听后面喊声又起，不禁叹：“前阻大河，后有追兵，真天绝我了。”言未已，忽见上有一段浮木，随漂来，约数丈，大可十围，不觉转悲为喜，忙率妻跨上浮木，将手中所持的方天戟，当了篙桨，飞摇而去。后面追赶的兵将，正是明都督郭英，望着河边，寂无一人，只他奔宁夏，还是觅路穷追，及到宁夏相近，仍然杳无踪迹，方才回军。那知扩廓帖木儿已奔投和林去了。这场大战，明军获得元将千余人，士卒八万余人，万余匹，骆驼驴畜，亦差不多有二万余只，遂克沔州，连云栈，攻兴元。邓愈亦自临洮克河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