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回 下南交杀敌擒渠 出北塞铭功勒石(2/3)

会有朝使驰至，召辅还京，留沐晟镇守。辅引军自归，晟复追陈季扩至灵海，击败敌众。季扩穷蹙，奉表乞降。成祖以师劳日久，姑从所请，谕令季扩为趾右布政使。季扩为受命，仍四掠，乃复令张辅往讨。辅至安南，严申军令，都督佥事黄中，违命不顺，立斩以徇，众皆栗，相率用命。于是与沐晟合军，决计平寇，越月常江，渡神投海，过西心江，至江，所有沿途敌众，尽行扫。敌将阮师桧，以象阵来攻，辅亲为前驱，连发二矢，一矢将象落，再矢将象鼻破，象惊跃四散，敌众大愕。前用象阵，为辅所败，至此复用象阵，真是呆鸟。经辅军乘势掩击，顿将敌兵冲成数截，斫剁，杀得尸横遍野，血成渠。阮师桧窜山，由辅率将校徒步捕，竟得寻获。邓景异也在山中，一并拿住，立刻磔死。陈季扩走老挝，都指挥师祐蹑迹穷追，攻破老挝三关，蛮人溃散。只剩陈季扩及妻妾数人，生絷以归。辅命囚解至京，双双斩首。与妻妾同时伏法，可谓不愿同日生，只愿同日死。自辅三安南，三擒伪王，威震蛮服，无不畏怀。成祖暂命留守趾，南陲得以无事。

小且把南方搁，再叙及北方时事。从前元嗣主脱古思帖木儿，为明将蓝玉所破，败走喀喇和林，应十九回。至土拉河畔，为也速迭儿所弑，众不服，相率离散。是时蒙古疏族帖木儿，方平定中央亚细亚，统辖西域诸汗国，略印度，破埃及，声势大震。元初分封诸王，西北一带，有察合台、窝阔台、伊儿、钦察四汗国。窝阔台国先亡，余汗亦次第衰微。帖木儿起自察合台国，并有各地，参阅作者《元史演义》便见详。闻元嗣为明军所，窜走一隅，不禁愤怒起来，遂招集残元众，大举东征，竟恢复中原，统一世界。好大志向。军报直达南京，成祖忙饬西宁卫守将宋晟，统率陕甘各军，加意守御。幸帖木儿在病殁，西徼少安。帖木儿孙争位，无暇及明，蒙族终致不振。也速迭儿篡位后，国中弑戮相寻，数传至坤帖木儿，又为臣鬼力赤一作郭勒齐。所弑，自去蒙古国号，别称鞑靼可汗。元室改号鞑靼，以此为始。民以鬼力赤并非元裔，多不从命。元太祖弟溯只后裔阿噜台乘间杀鬼力赤，迎立坤帖木儿弟本亚失里为汗，自为太师，号召四方，渐臻盛。鞑靼西边有瓦剌，为元臣猛可帖木儿后裔，与鞑靼不睦，酋叫作玛哈木，成祖起兵北平，曾防玛哈木袭，与他通和。及京为帝，封玛哈木为顺宁王。玛哈木恃有援，遂常与鞑靼为难。借他人以敌同族，玛哈木也是失算。阿噜台往击瓦剌，反为所败。成祖闻他互相仇杀，亦乘此机会，收服鞑靼。永乐六年，特遣降臣刘铁木儿不，持着玺书，并织锦文绮等，往抚鞑靼汗本雅失里，本雅失里不受命。越年，又遣给事中郭骥往谕，竟为所杀。成祖不便罢手，遂授淇国公邱福为征虏大将军，偕王聪、火真、王忠、李远等，统兵十万，北征鞑靼。一面先谕瓦剌，兵夹攻。瓦剌酋玛哈木，不待邱福兵至，已袭破鞑靼都城。本雅失里与阿噜台，徙居胪朐河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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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福一至，探悉鞑靼已败，总是势穷力蹙，立可扫灭，遂率轻骑千人先行，途次遇鞑靼游兵，迎击破，追杀过河

。成祖也了一惊，只好再请英国公张辅，令他前往。又命清远侯王友为副帅，率师二十万启行。这边尚在中途，那边形又变，简定为陈季扩所，将王位让与季扩，自称上皇。季扩系蛮人，诡托陈氏后裔，号召全国。蛮人有何知识，信以为真，大众趋附，势愈猖獗。邓景异恰攻盘滩，守将徐政阵亡。沐晟沿边固守，专待辅军到来。至永乐七年秋季，辅军方至，薄咸关。安南兵联舟蔽江，不千艘，辅饬各军乘风纵火，猛烧敌舰。敌众惊溃，溺死无算。生擒敌目二百余人，获船四百余艘。邓景异等登岸狂奔，辅麾军追杀，景异返接仗，各用短兵相击，又敌不过辅军，败投季扩。季扩自称陈氏后人，上书乞封，辅拒绝不受，军清化，季扩远遁。简定迟了一步，不及远行，但匿迹良山中。辅军山搜寻，见简定缩一团，当即牵，送大营。辅遂将简定槛送京师，至即伏法。再军追陈季扩等，至冻州，生擒季扩党羽范友、陈原卿等二千人，悉数坑死，筑尸为京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