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回 万贞儿怙权倾正后 纪淑妃诞子匿深(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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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行皇太后祔位中，陛既尊之为慈懿皇太后，在先帝伉俪之，与陛母之义，俱炳然矣。今复以祔葬之礼，反多异议。是必皇太后千秋之后，当与先帝并尊陵庙，惟恐二后同，非本朝制耳。夫有二太后，自今日始，则并祔陵庙，亦当自今日始。且前代一帝二后，其并祔者，未易悉数。即如汉文帝尊薄太后，虽吕后得罪宗社，尚得与陵同葬。宋仁宗尊李宸妃，虽章献刘后无，犹得与真宗同祭太庙。何则？并尊不相格也。今陛纯孝，远迈前代，而祔葬一节，反汉文、宋仁，臣未之信。且慈懿既祔，则皇太后千秋之后，正足验两雍穆，在生前既共所尊，而后更同其享，此后嗣观型所由起也。今若陵庙之制未合，则有乖前，贻讥来叶矣。伏乞皇上采择施行！

成化四年正月，宪宗命元夕张灯，将挈贵妃游览。翰林院编修章懋、黄仲昭，检讨庄泉，上疏谏阻。宪宗不从，且责懋等妄言，降谪有差。当时以懋等三人，与修撰罗纶，同著直声，称为翰林四谏。罗纶的谏诤，是因大学士李贤，以父丧起复，奏称非礼，动帝怒，被黜为福建市舶司副提举。贤亦不为挽救，未几贤卒。贤历仕三朝，称为硕辅，惟居丧恋官，不救罗纶，为世所诟，因此罗纶成名，李贤减誉。此段，实为结束李贤起见，且彰四谏士名。侍梁芳、韦兴、钱能、覃勤、王敬、郑忠、汪直等，日珠珍宝，谄事万贵妃，外面且托言采办，苛扰民间，怨声载。宪宗亦有所闻，终以贵妃任数竖，不敢过问。芳、兴等且为妃祈福，召集番僧羽，侈筑祠庙观，动用帑，不可胜计，甚至府藏为虚，宪宗也未尝禁止，总教贵妃合意，无论甚么事件，都可听他所为。贵妃年已四十，尚幸如此，想是善房中术耳。

原来纪妃系贺县人，本土官女，饶有姿，亦灵，蛮中推为女中选。成化三年，西南蛮

会慈懿皇太后钱氏崩，周太后另营陵寝，不使与英宗合葬，万贵妃亦希承周太后意，劝帝从母后命，宪宗意颇怀疑，遂召群臣会议。彭时首先奏对：“合葬裕陵，英宗陵名。神主祔庙，此系故制，何必另议。”宪宗：“朕岂不知？但母后旨意，不以为然，奈何？”彭时复对：“皇上以孝事两，从礼即为大孝，祔葬何妨？”是时商辂已经召还，仍令阁，并有学士刘定之等，亦在朝列，俱合词上奏：“皇上大孝，当以先帝心为心，今若将大行太后梓安厝左首，另虚右首以待将来，便是两全其了。”宪宗略略首，便即退朝。越日仍未见诏，彭时复恭上一疏，略云：

，德不称位，因察其实，始知非预立者。用是不得已请命太后，废吴氏退居别。玉私易先帝遗意，罪有应得，罚往孝陵菜，以示薄儆。此谕！

这诏颁，吴后只好缴还册宝，退居西。万贵妃尚觊觎后位，尝怂恿宪宗，至太后前陈请。宪宗恰也有心，替她说项。太后嫌她年，始终不允。好容易过了两月，后位尚是未定，复经太后降旨，促立王氏，宪宗无奈，乃立王氏为皇后。好在王氏柔婉，与万贵妃尚是相安，因此迁延过去。王后亦恐蹈覆辙。成化二年，万贵妃生一，宪宗大喜，遣中使四祈祷山川诸神，祝为默佑。谁知不到一月，儿竟夭殇。嗣是贵妃不复有娠，只一意妒忌妃嫔，不令幸。宪宗或偷偷祟祟，得与妃嫔一次，暗结珠胎，多被贵妃暗中察觉，设法打堕。宪宗不但不恨，反竭力奉承贵妃。贵妃所亲，无不用，贵妃所疏，无不贬斥。妃父贵授都督同知，妃弟通授锦衣卫都指挥使，还有眉州人万安，由编修官礼，与贵妃本非同族，他却贿通使，嘱致殷勤，自称为贵妃侄行。贵妃遂转达宪宗，立擢为礼侍郎，阁办事。

宪宗得了此疏，复礼集议。礼尚书姚廷夔。合廷臣九十九人，皆请如彭时言。宪宗尚召语群臣：“悖礼非孝，违亲亦非孝，卿等为朕筹一良法。”群臣执议如初，并由姚廷夔率百官等，跪文华门候旨。自巳至申，仍未降旨，只传谕百官暂退。百官伏地大哭：“若不得旨，臣等不敢退去。”廷臣哭谏自此始。商辂、刘定之等，复劝上降旨，如群臣议。群臣乃齐声呼万岁，依次退归。祔葬议行，盈廷无词。过了一年，成化五年。柏贤妃生一，取名祐极。又阅一年，成化六年。复由纪淑妃生一，这便是后来的孝宗。生时无名，且亦不令宪宗与闻。看官问明原因，请看小叙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