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回 南北夹攻完颜赤族 东西遣将蒙古张(2/3)

约过半年，忽南宋会兵攻汴，窝阔台汗怒：“汴城分为我属，宋兵何故犯我，自败前盟？”遂令伐宋。王族扎拉呼请行，遂发兵数万，使他统率南。

翌日，承麟即位，百官亦列班称贺。礼未毕，忽报南城火起，宋军已城了，完颜仲德忙去巷战，奈蒙古军亦相继杀到，四面夹攻，声震天地。仲德料不可敌，复返顾金主守绪，但见已悬着梁上，僵。他即拜了数拜，语将士：“我主已崩，我将何去？不如赴而死，随我君于地！诸君其善为计！”言讫，跃中，随而逝。将士齐声：“相公能死，难我辈不能么？”由是参政富珠哩、洛索以，共五百余人，统望中投，与河伯结伴去了。承麟退保城，闻金主自尽，偕群臣哭，因语众：“先君在位十年，勤俭宽仁，图复旧业，有志未就，终以殉，难不是可哀么？宜谥曰哀！”史家因称为金哀宗。哭奠甫毕，城又陷。遂举火焚金主尸。霎时间刀兵四至，杀人如麻，可怜受禅一日的金元帅承麟，亦死于军中，连尸骸都无着落！金自阿骨打建国，传六世，易九君，凡百二十年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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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兵既汴，师次半月，赵葵促才取洛。才以粮饷未集，尚拟缓行，葵督促益急，乃檄淮西制置司徐，统兵万人趋洛。登程时仅给五日粮，别命杨谊统庐州兵万五千，作为后应。徐至洛，城中毫无兵备，一拥而。既城，只有穷民三百余，毫无。宋兵一无所得，自顾粮又尽，不得已采蒿和面，作为军。杨谊军至洛东，方散坐为炊，突闻鼓角喧天，喊声动地，蒙古大帅扎拉呼竟领军杀到！杨谊仓猝无备，那里还敢抵敌，只好上逃走，军遂溃散。扎拉呼薄城，徐却城迎战，厮杀一番，倒也没有胜负。无如粮已罄，士卒呼饥，没奈何班师东归。赵葵、全才在汴，所复州郡，统是空城，无可因，屡史嵩之运粮济军，日久不至。蒙古兵又来攻汴，决河，宋军多被淹溺，遂皆引师南还。于是一番计议，都成画饼。蒙古使王楫至宋，严责负约，河淮一带，从此无宁日了！咎由自取，于敌何尤。

窝阔台汗七年，命皇库腾及塔海等侵四川，特穆德克及张柔等侵汉，琨布哈及察罕等侵江淮，分南。师方发，忽接东方探报，丽国王杀死使臣，遂又派撤里塔为大将，统兵东征。原来丽国在蒙古东，本为宋属，辽兴，屡寇丽，丽不能御，转服于辽。及辽亡，复属于金。至蒙古攻金的时候，故辽遗族乘隙据辽东，侵丽，丽北方尽陷。会蒙古将哈真东来，扫平辽人，把丽故土仍然给还，丽因臣服蒙古。窝阔台汗遣使征贡，时值丽王暾嗣位，夜郎自大，竟思拒绝蒙古。使臣与他争辩，他却恼羞变怒，杀死来使，因此构怨开衅。迨至蒙古兵到，居然招集军，与他开仗。看官，你想一个海东小国，向来为人役使，至此忽思发愤，与锐气方张的蒙古军争一胜

时宋将赵范、赵葵，拟收复三京，因请调兵趋汴。宋臣多言非计，不见从，竟命赵葵统淮西兵五万人，会同庐州全才，会攻汴城。蒙古方盛，非孱宋敌，是谓之不量力；贪利忘义，败盟挑衅，是谓之不度德。汴京都尉李伯渊素为崔立所侮，密图报怨。闻宋兵将至，通使约降，佯邀崔立商议守备，崔立至，伯渊即匕首，刺立，立猛叫而死。从骑为伏兵所歼。伯渊把立尸系着尾，徇军前：“立杀害劫夺，烝暴，大逆不，古今无有，是否当杀？”大众齐声：“把他寸磔，还未蔽辜！”乃枭斩立首，先祭哀宗，嗣把尸首陈列市上，一任军民割，须臾而尽。叙崔立伏辜事，所以正贼之罪。

厩犒军，无如势已孤危，无可图存。

勉支持了两月，已是残年。越宿为金主守绪着末的一年，就是蒙古窝阔台汗嗣位之第六年。百忙中又醒岁序，是年为宋理宗端平元年。蔡城上面，黑气沉压，旭日无光。守城的兵民统已面目枯瘠，饥饿不堪，俯视敌军，会饮呼，越觉得凄惶万状。金主晨起，巡城一周，咨嗟了好一回，到了晚间，召东西元帅承麟见，拟即禅位与他。承麟泣拜不敢受，金主：“我把主座让汝，实是不得已的计策！我看此城旦夕难保，自思肌重，不便鞍驰突，只好以殉城。汝平日趫捷，且有将略，万一得免，保全宗祚，我死也安心了！”亡国惨语，我不忍闻。承麟尚固辞，金主复召集百官，自述己意，大众颇也赞成，于是承麟不得不允，起受玉玺。

蒙古将布展与宋将孟珙扑灭余火，检金主守绪余骨，析为两份，一份给蒙古，一份给宋。此外如宝玉法，一律均分。遂议定以陈、蔡西北地为界，蒙古治北，宋治南，两军分而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