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回 阻内禅左相得罪 入大都逆臣伏诛(3/3)

逆臣，亦复如是。当赐宴犒军，并授孛罗帖木儿为左丞相，老的沙为平章政事，秃帖木儿为御史大夫。寻复孛罗为右丞相，节制天军。

孛罗既专政，将所有属，布列省台，逐中西番僧，诛秃鲁帖木儿等十余人。此举差快人心。且遣使请太还京，并赍诏夺扩廓官。扩廓拘留京使，奉太名号，檄召各路人，讨孛罗帖木儿。孛罗大怒，带剑，要顺帝缴奇后。顺帝只是发抖，不能言。孛罗仿佛曹阿瞒，顺帝仿佛汉献帝。惹得孛罗起，指挥宦官女，拥奇后，幽禁诸总府，并调也速御扩廓军。也速以孛罗悖逆不法，为奉命，遣人连结扩廓，并及辽诸王。待至安排妥当，竟声明孛罗罪状，倒戈相向。

孛罗帖木儿闻警，忙遣骁将姚伯颜不，拒通州，适遇河溢，留驻虹桥。不意夜间河，仓猝惊醒，几已不及逃生，姚伯颜还恃着骁勇，凫营。突来了许多小筏，分载军士，首先一筏，上立大将，枪来刺姚伯颜。姚伯颜忙躲中，谁知面已伏着手，竟将他一把抓住。看官！你这大将为谁？就是知院也速。他乘着涨，来袭姚伯颜营，顺决，淹营中，以致姚伯颜中计，被他擒去，受擒以后，那里还能活命！孛罗帖木儿愤甚，自将兵通州，途遇大雨，三日不止，只得还都。

凑巧来了一个宦官，带着女数人，府献。孛罗瞧着，统是亭亭弱质，楚楚丰姿，不由得喜笑眉开，忙问宦官：“何人有此雅意，送我许多姬？”宦官答说，是由奇皇后遣送，为丞相解忧。孛罗大悦：“难得奇后这般好心，你去为我代谢，且致意奇后，尽可即日还。”雄如曹阿瞒犹悦张济之妻，何况孛罗。宦官受命去讫。孛罗帖木儿忙去邀请老的沙，来府宴饮，老的沙即刻赴召，主宾席，女盈前，正是好月圆，金迷纸醉。迨至半酣，那女起座歌舞，珠宛转，玉佩铿锵，差不多与飞燕、玉环一般神妙。怕就是学天舞的女。待酒阑客去，孛罗帖木儿任意，自不必说。嗣是连日沉迷，厌闻外事，到了警报四至，乃遣秃帖木儿御，自己仍乐如常。一日奉到急诏，促他，不得已跨驰，甫到门，放缰，猛见数勇士持刀来，方启问，刀锋已刺脑中，脑浆直，倒地而亡。作恶多端，总难逃过此关。原来威顺王和尚，恨孛罗无君，密禀顺帝，结连勇士上都、金那海、伯达儿等，暗伏门，一面召他，乘便手。孛罗果然中计，遂被斫死。老的沙闻孛罗被杀，急至孛罗家中，挈他眷属，都北遁。伯达儿等复奉旨赶杀，中途追及，一阵剁，不分男女老幼，尽行杀死，连老的沙也化作糜。老的沙等不必惜，只惜女数人，也同受死。秃帖木儿接着京报，引兵自遁，到八思儿地方，亦为守兵所杀。

顺帝乃函孛罗首，遣使赍往冀宁，召太还，扩廓帖木儿扈从至京师，途次忽接奇后密谕，令他率兵拥太城，胁帝禅。奇后又风。扩廓意不谓然，将到京城，即遣还随军，只带数骑朝。奇后母，复怨及扩廓，独顺帝见了太，很是喜。尚在梦中。并嘉谕扩廓，令为右丞相，扩廓面辞，乃以伯撤里为右丞相，扩廓为左丞相。伯撤里是累朝老臣，扩廓系后生晚，两意见，未能洽。过了两月，扩廓即请外视师。是时江、淮、川蜀，已尽陷没，皇太屡拟往讨，为帝所阻，至扩廓奏请视师，遂加封太傅河南王，总制关、陕、晋、冀、山东诸，并迤南一应军，所有黜陟予夺，悉听便宜行事。扩廓拜辞去讫。

会皇后弘吉剌氏去世，顺帝即册立次皇后奇氏为皇后。又因奇氏系丽，立为正后，未免有背祖制，当由廷臣会议，于没法中想一法，改奇氏为肃良合氏，算作蒙族的遗裔，仍封奇氏父以上三世，皆为王爵。小有诗咏奇后：

果然哲妇足倾城，外患都从衅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