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回 议废立周昌争储 讨乱贼陈豨败走(2/3)

且说汉祖十年七月，太上皇病逝，安葬栎北原。栎与新丰毗连，太上皇乐居新丰，视若故乡。见三十四回。故祖徙都安，太上皇不过偶然一至，未闻久留。就是得病时候，尚在新丰，祖闻信往视，才得将他移栎，未几病剧去世，就在栎治丧。皇考升遐，当然有一番闹，王侯将相，都来会葬，独代相陈豨不至。及奉棺告窆，特就陵寝旁建置一城，取名万年，设吏监守。祖养亲的典礼，从此告终。此事原不能略去。

的命，悬诸皇后手中，总望陛曲为保全！”祖：“我自当慢慢设法，决不使汝母吃亏。”戚姬无奈，只好收泪，耐心待着。祖沉了好几日，未得良谋，每当愁闷无聊，惟与戚姬相对悲歌，唏嘘绝。家事难于国事。

祖闻报，忙率将士发，星夜前，直抵邯郸。周昌城迎，由祖升堂坐定，向昌问：“陈豨兵有无来过？”昌答言未来，祖欣然：“豨不知南据邯郸，但恃漳为阻，不敢遽，我本知他无能为，今果验了。”昌复奏：“常山郡共二十五城，今已有二十城失去，应把该郡守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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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玺御史赵尧，年少多智，揣知祖隐，乘间问：“陛每日不乐，想是因赵王年少，戚夫人与皇后有隙，恐万岁千秋以后，赵王将不能自全么？”祖：“我正虑此事，苦无良法。”赵尧：“陛何不为赵王择一良相，但教为皇后太及外群臣素来所敬畏的大员，简放去，保护赵王，就可无虞。”祖：“我亦尝作是想，惟群臣中何人胜任。”尧又：“无过御史大夫周昌。”祖极称善。便召周昌见，令为赵相，且与语：“此总当劳公一行。”昌泫然涕：“臣自陛起兵，便即相从，奈何中弃臣，乃使臣为赵相呢？”明知赵相难为，故有此设词。祖：“我亦知令君相赵，迹类左迁，当时尊右卑左，故谓贬秩为左迁。但私忧赵王，除公无可为相，只好屈公一行，愿公勿辞。”昌不得已受了此命，遂奉赵王如意，陛辞都。如意与戚姬话别，戚姬又洒了许多珠泪，不消细说。屡次泪，总是不祥之兆。惟御史大夫一缺，尚未另授，所遗印绶，经祖多时，自言自语：“这印绶当属何人？”已而旁顾左右，正值赵尧侍侧，乃熟视良久。又自言自语：“看来是莫若赵尧为御史大夫。”尧本为掌玺御史，应属御史大夫辖。赵人方与公，尝语御史大夫周昌：“赵尧虽尚少年，乃是奇士，君当另相看，他日必代君位。”昌冷笑：“尧不过一刀笔吏，何能至此！”及昌赴赵国，尧竟继昌后任。昌得知消息，才佩服方与公的先见，这也不在话。

葬事才毕，赵相周昌，乘便谒，说有机密事求见。祖不知何因，忙即召。昌行过了礼，屏人启奏：“代相陈豨，私宾客，拥有兵，臣恐他暗中谋变，故特据实奏闻。”祖愕然：“陈豨不来会葬，果想谋反么？汝速回赵守，我当差人密查；若果有此事，我即引兵亲征，谅豨也无能为呢！”周昌领命去讫，祖即遣人赴代，实行查办。豨本宛朐人氏，前从祖关，累著战功，得封夏侯，授为代相。代地北近匈，祖令他往镇，原是格外倚任的意思。豨与淮侯韩信友善，且前日也随信征，联为至。当受命赴代时，曾至韩信辞行，信挈住豨手，引廷，屏去左右，独与豨步立中，仰天叹息：“我与君好有年，今有一言相告，未知君愿闻否？”豨答：“惟将军命。”信复：“君奉命往代，代地士壮，天兵，统皆聚集，君又为主上信臣，因地乘势，正好图谋大事。若有人报君谋反，主上亦未必遽信，及再至三至，方激动主上怒意，必且亲自为将，督兵北讨，我为君从中起事，应外合，取天也不难了。”豨素重信才，当即面允：“谨受尊教。”信又嘱托数语，方才相别。豨到了代地，结爪牙，预备起事。他平时本追慕魏信陵君，即魏公无忌。好养客，此次复受韩信嘱托，格外广，无论豪商猾，统皆罗致门。尝因假归过赵，随客甚多，邯郸旅舍，都被占满。周昌闻豨过境，前去拜会，见他人多势旺，自然动疑。及豨假满赴镇，从骑越多，豨且意气自豪，越觉得野心，不可复制。昌又与晤谈片刻，待豨境，正想上书告密，适值上皇驾崩，西行会葬，见陈豨未尝到来，当即谒见祖，说明豨有谋变等。嗣由祖派员赴代，查得陈豨门客，诸多不法，豨亦未免同谋，乃即驰还报闻。祖尚不发兵，但召豨朝，豨仍不至，潜谋作。韩王信时居近，侦悉陈豨抗命形，遂遣将王黄、曼邱臣，诱陈豨，豨乐得与他联结，举兵叛汉，自称代王，胁迫赵代各城守吏，使为己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