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回 听陆生交欢将相 连齐兵合拒权奸(2/3)

过了三五日，亦开筵相酬，照式宴平。平自然前往，尽醉乃归。嗣是两人常相往来，不免谈及国事。亦隐恨诸吕，自然与平投意合，预为安排。平又服陆贾才辩，特赠他婢百人，车五十乘，钱五百万缗，使他游公卿间，相结纳，将来可倚作臂助，驱灭吕氏。贾便到结，劝他背吕助刘。朝臣多被他说动，不愿从吕，吕氏势遂日孤。不过吕产吕禄等尚未知晓，仍然恃权怙势，不少变更。

此时距齐最近，为琅琊济川及鲁三国。济川王是后刘太，鲁王是鲁元公主张偃，两人为吕氏私党，不便联络。惟琅琊王刘泽，辈分最，又与吕氏不甚相亲，并见前文。论起理来，当可为齐王后援。

原来平与周，同朝为官，意见却不甚洽。从前祖在荥时，尝劾平受金，虽已相隔有年，总觉余嫌未泯，所以平时共事，貌合神离。自从陆贾为平划策，叫他与结，平遂特设盛筵，邀过饮。待到来，款待甚殷，当即请席，对坐举觞，堂上劝斟，堂作乐，端的是怡悦，适充，好多时方才毕饮。平又取五百金，为上寿，未肯遽受，由平遣人送至家，称谢而去。

会当三月上巳，吕太后依着俗例，亲临渭，祓除不祥。事毕即归，行过轵，见有一突至，状如苍狗，咬定衣腋，痛彻心腑，免不得失声大呼。卫士慌忙抢护，却不知为何因，但听太后呜咽：“汝等可见一苍狗否？”卫士俱称不见，太后左右四顾，亦觉杳然。因即忍痛回，解衣细视，腋已经青，越加惊疑。当即召太史，令卜吉凶，太史卜得爻象，乃是赵王如意为祟，便据实报明。太后疑信参半，姑命医官调治。那知敷药无效，服药更无效，不得已派遣侍，至赵王如意墓前，代为祷免，亦竟无效。时衰受鬼迷。日间痛苦，还好勉忍耐，夜间痛苦益甚，几乎不能支持。幸亏她质素，一时不致遽死，直至夏尽秋来，方将全气血，折磨净尽。吃了三五个月苦痛，还是不足蔽辜？镇日里缠绵床褥，自知不能再起，乃命吕禄为上将，领北军，吕产领南军。且召二人嘱：“汝等封王，大臣多半不平，我若一死，难免变动。汝二人须据兵卫，切勿轻，就使我葬时，亦不必亲送，才能免为人制呢！”产与禄唯唯受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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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越数日，吕太后竟病死未央，遗诏令吕产为相国，审其为太傅，立吕禄女为皇后。产在护丧，禄在外巡行，防备得非常严密。到了太后灵柩，葬陵，两人遵着遗嘱，不去送葬，但带着南北二军，保卫廷，一步儿不敢放松。陈平周等，虽有心除灭诸吕，可奈无隙得乘，只好耐心守着。独有朱虚侯刘章，盘问妻室，才知产禄谨守遗言，蟠踞禁。暗想如此过去，必将作，朝大臣，统是无力除，只好从外面发难，方好对付产禄。乃密令亲吏赴齐，报告乃兄刘襄，叫他发兵西向，自在都中作为应，若能诛灭吕氏，可奉乃兄为帝云云。

襄得报后，即与母舅驷钧，郎中令祝午，中尉魏，署人，指日发。事为齐相召平所闻，即派兵守王，托名保卫，实是束。齐王襄被他牵制，不便行动，急与魏等密商良策。素有智谋，至此为襄划策，往见召平，佯若与襄不协，低声语平：“王未得朝廷虎符，擅发兵，迹同造反，今相君派兵围王，原是要着，愿为相君效力，指挥兵士，禁王擅动，未知相君肯赐录用否？”召平闻言大喜，就将兵符，任为将，自在相府中安居，毫不加防。忽有人来报祸事，乃是魏从王府撤围，移向相府，立刻就到，吓得召平手足无措，急令门吏掩住双扉，前后守护。甫经须臾，那门外的人声声，已聚成一片，东冲西突，南号北呼，一座相府门第，已被众四面围住，势将捣。平不禁叹：“家有言，当断不断，反受其，我自己不能断判，授权他人，致遭反噬，悔无及了！”遂剑自杀。此召平似与东陵侯同名异人。待至毁垣来，平已早死，乃不复动手，返报齐王。齐王襄便令为将军，准备兵，并任驷钧为丞相，祝午为史，安排檄文，号召四方。

问：“先生我有甚么心事？”贾接着：“足位居上相，邑三万，好算是富贵已极，可无他望了。但不免忧思，想是为了主少国疑，诸吕专政呢？”平答说：“先生所料甚是。敢问有何妙策，转危为安？”聪明人也要请教吗？贾慨然：“天安，注意相，天危，注意将，将相和睦，众归附，就使天有变，亦不至分权，权既不分，何事不成！目今社稷大计，关系两人掌握，一是足，一是绛侯。仆常向绛侯言，只恐绛侯与我相狎，视作迂谈。足何不绛侯，联络意，互相为助呢？”平尚有难，贾复与平密谈数语，方得平一再首，愿从贾议。贾乃与平告别，门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