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息:“好,这件事我会同他说清楚,你们勿需多言。”
她起,步伐沉重地朝殿外走去,走到门边,倏忽停。
“东华。”
她抿了抿,似有千言万语哽在心,却说不一句来。
陆君陈望着她的背影,淡淡一笑。
“我明白。生而为神,总有不得不去的事,五千年前我没有后悔,五千年后也不会,相信你也是如此。”
重黎在最初醒来的那间殿外见到了陵光。
她坐在石阶上,枕着自己的胳膊,抱膝而坐。
昏黄的石灯照在那白衣上,像一层薄雾,泛着温素净的光,遮住了衣衫瘦削的形。
他走过去,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刚得知昆仑覆亡的他,本说不什么好听的话来安她。
只能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轻柔地唤她一声“师尊”。
陵光从臂弯里抬起,似有些恍惚,但笑起来仍是温柔的,一双盈波的睛,像两帘星河。
“你回来啦。”她的声音很轻,仿佛刚从梦里醒来。
重黎忽然就有些心虚:“我刚才……去走了一圈,你在这等多久了?”
她摇了摇:“没多久。”
重黎这会儿总想起当初在崇吾放她鸽的那个腊八节,无端的心慌。
“抱歉,又让你等了。”他伸手抱住她,去握她的手,不算很凉,才稍稍松了气,“怎么不屋?”
陵光低笑:“人间不是经常有妇人站在门外等自己的夫君回家么,你看我都没站着,累不着。我就是……想坐在这透气,想着你总会回来的。”
她笑了一回儿,便有些笑不了,若有所思地望着天。
重黎在她边坐,隔了一会儿,听见她没没尾地说。
“如今都看不见星星了,上回这样和你坐在一起,还是在天虞山。”
重黎瞥了她一:“是啊,那次你喝了一坛酒,把我吓得不轻。”
陵光忍不住笑了声:“有吗……其实我酒量好的,你不知吧。”
重黎蹙眉:“你以前……真的不常喝酒。”
他在昆仑上万年,见她喝酒的次数屈指可数,还以为她喝了酒跟东华上神似的,转就不省人事了。
“五恢复得如何?”
沉默几许,她忽然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