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沉寂了一会,手术室的大门“唰”地打开,有位穿着手术服的医生从里面来,问:“谁是罗家楠的家属?”
累积的绪瞬间倾泻,祈铭压在唐喆学的双拳止不住的颤抖。罗家楠在抢救室里心骤停时,他的世界瞬间漆黑一片。机发的警报声将他的耳朵堵得死死的,到现在还鸣响不止。
可林冬被关, 他也在调查组那挂上了号要求随传随到,不问清楚事的始末,真是连都没心思喝。
瓶递到跟前,祈铭却没反应,好像唐喆学并不存在一样。唐喆学踌躇片刻,收手拧开瓶盖,再次递向对方:“祈老师,喝吧。”
祈铭立刻起过去,唐喆学也跟上前,就看那位医生一脸凝重地说:“伤者术中现单侧瞳孔放大的况,据他之前拍的颅脑CT片,考虑颅血量增加压力增,得行颅骨去骨减压术,待会会有人拿手术通知书给你签字,有关手术预后和并发症问题,找你签字的人会说明。”
矿泉瓶被猛地推飞,摔落在地到墙边,沿途撒了一地的。祈铭仰脸瞪了他几秒,轰然起。唐喆学只觉衣领一,整个人被祈铭大力推着向后倒退了数步,“哐”地砸到墙上。
“我是。”
。
轻轻摇了摇,祈铭鼻音重地说:“他在车上短暂清醒了一会,特意待我……别让他爸妈知。”
背上传来阵钝痛,唐喆学生生控制住被训练的条件反,没把攻击自己的人当场掀翻在地。这是他第一次见祈铭发怒——发丝凌覆盖的额上绷起青,乌瞳里燃起火光,在脸上的呼无比炙。
看到祈铭的泪,唐喆学顿住声音,迟疑片刻抬手拢住对方的肩膀,将宣恐惧和愤怒的人压向自己。重案组的人都忙着追捕毒蜂,苗红在罗家楠手术室后就被召回了现场,数小时以来只有祈铭独自等待未知的结果。现在祈铭需要的不是一声抱歉,而是一份支撑。
“对不起,祈老师,我们真的不知他是——”
视线如刀,锋利切割呼的节奏。
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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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一切疑问压心底,唐喆学把人扶到椅上坐,待到祈铭呼逐渐平复,谨慎地问:“你看……要不要通知楠哥的父母?”
闻言,唐喆学无奈地叹了气。报喜不报忧,对他们这些警察来说乃是家常便饭。本来家里人就天天提心吊胆的,了事也不敢跟家里说,待到一切安好,再云淡风轻地说声“没事儿,就这小伤算个啊”。
“他差死了你知么!”
余音未落,就听刚自称家属的这位连珠炮似的:“是外还是血?血量多少?伤到什么位置了?额?颞??中线有没有偏?有没有对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