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确实会愈合,可是她承受的痛楚是真是存在过的啊。
可是所有人都仿佛忘记了这一点,把她当成了一个没有痛觉的木头人。
后来,她逐渐靠着游猎打出了成绩,家主渐渐对她重视了起来。
她的权限与地位水涨船高。
出门在外,无法避免有人死亡,于是在门阀默认的伤亡范围内,沈秋茗总是会冷眼旁观那些修士受伤。
或者有时候,她会故意发布一些无法完成的任务,从而致使那些人受伤。
——他们不是在背后嘀咕她的伤口很快会愈合吗?他们不是认为她是铁打的,挨一下也没问题吗?
那就让他们亲自体会一下真实的痛楚吧。
体会她断过小腿断过手掌断过经脉重新长出的痛苦。
啊,当然,他们的四肢断了之后,是无法重新长出来的。
可关她什么事呢。
一切都是这些人自作自受。
包围圈外的黑麟兽慢慢被剿灭,这时,一位身穿紫衣白底的修士匆忙御剑而来,他落于沈秋茗的身前,仓促地行了个礼报告道:“殿下,沈公子目前在西南角的黑麟兽巢穴中,周围不见瑠歌姑娘的身影,想必为了安全,沈公子应当将她留在了四方石壁那边。”
沈雁月曾经与沈家的修士探索过赤目峡谷,四方石壁就是沈雁月发现的,那是火绒兽约定俗成给幼崽休憩的地方。
那时,他就下令让修为一般的修士原地等待,而他独自进行狩猎。
“哦?”沈秋茗手中的刀锋一转,“现在各阀排名多少?”
紫衣修士沉默了一会儿,最终低头道:“目前剑君的队伍分数最高,已有三百五十分,但剑君的队伍并不是第一……”
面前的修士目光游移,几乎不用询问,沈秋茗就知道第一是谁了。
狩猎这种东西,谁能比得过赏金团历年第一的沈雁月呢。
“我们排在第几?”她冷哼一声。
紫衣修士冷汗直流,说话也开始打结,“沈家的队伍目前排、排在第五名,在、在我们……前面的,还有白、白阀。”
“呵呵,白争渡和那条老狗还挺争气,”沈秋茗取出腰间锦囊中存放血液的小瓶一口饮下,厉声道,“看你支支吾吾的样子!说吧,主系那支队伍是不是也在我们之上?”
这个问题真要命,修士闭了闭眸,抱着必死的决心一口气道:“殿下,我、我认为赤目谷中有点儿蹊跷,方才我回来的路上,好多野兽都往同一个方向跑了。要不您去看看?”
“哪个方向?”沈秋茗不耐烦道。
“四方石壁的方向,您想找的人说不定也在那里。”
“哼,你最好祈祷人真的在那里。”沈秋茗冷笑道,“若是人不在……”
修士汗如雨下。
……
暴烈的阳光下,风沙都有疲倦的趋势。一名灰衣人与一名兜帽人坐在高处的石缝中,指着地面的黑点道:“师父你看,这些野兽都在遵循着某种规律迁徙。”
“你这小狗鼻子究竟闻出了什么玩意儿,要说就快说吧。你这耽误的时间都能放几万个响屁了,急不死个人哪。”灰衣人热得拿拂尘当扇子用,“要我说,不就是一颗象牙嘛,能有多邪乎。”
“我记得当时那个异域商人说,这颗象牙有保命的功效,但是它散发出来的气息……依我看来不像是保命,倒像是……”白争渡抓了抓头发,思索了半天,终于蹦出了个比喻道,“像是阎王爷在身上做了个标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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