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片土地的屏障在减弱。”
站在廊下的傅九城抬眸看了眼,碧空万里,云卷飘荡。他伸手试了试,原本污浊压抑的空气里隐隐有灵力波动。
虽然稀薄得几不可察,但和之前相比的确是拉开了缺口。
“边界已经开始模糊。”傅九城收回手,这对东秦和西陵的普通百姓可不是什么好事。
“大人打算如何?数千年之前发生的那些事我也仅仅是有一些模糊的印象。”
“近来入城的这些人或许……会是西陵找来的那些妖修。一旦这片土地没了庇佑的屏障,对那些惯于藏身阴暗地的妖修而言就变得再美味不过。”
傅九城转身回到屋内:“今晚我会入宫,不必等我。”
于则看着他的背影欲言又止。
平心而论,于则是失望的。傅九城天赋上佳,也是将他从黑暗中唤醒的人,他自然而然地寄予了很多厚望。倘若只是单纯想要复仇,于则理解,也没什么不能接受的。所以这些年,他一直跟在他身边全心辅佐。他觉得迈过这一坎,傅九城完全可以成长为他记忆中那些庇佑一方受百姓供奉景仰的神灵。
然而,一个小小的东珠就让他偏离了方向。
耽于女色,还是他侄女儿的女色,这让于则怎能不失望?
踩着日暮的最后一截尾巴,傅九城进了长秋殿。
永光帝赏赐的嫁妆已经在殿里铺开,入到内殿,还有改好的嫁衣。
傅九城没找见人,又退回去,从偏殿穿过抵达后院。
小姑娘坐在秋千上,眯着眼抬头看天。
“是不是要下雨了?”
云欢没答,侧身向看了眼傅九城示意。
东珠跟着看过来,换成了另一个问题:“是不是快结束了?我看她们送了不少东西过来。”
“难受?”
“结束了怎么会难受?我巴不得早点完。”
傅九城看得仔细,的确没从她脸上看到异样方作罢。
“我总觉得快要下雨了……东珠转头看向天空中厚重的云,“有水汽的味道。”
云欢没忍住:“姑娘放心,明天肯定还是个大太阳。”
东珠撇撇嘴,不乐意地问傅九城:“你说呢?”
“快下了。”
东珠听了当即转头对云欢做了个鬼脸。
云欢张了张嘴,还是决定忍了!
隔日早朝,天机营新任指挥使梁景宴便上报了近几日城中异服人员增多的情况。
“梁大人这是没见过东秦繁盛时,万邦来朝的盛大景象。异服人士又有何惧?只要他们通关文牒齐全,来都城见识东秦繁华又有何不可?梁大人切勿小题大做。”一番讨论后,青阳出声道,“如今还有更重要的事需要天机营,不要盯着这些小事。”
梁景宴继续道:“正常的商贸往来自然不惧,但倘若都是修道人士伪装,该如何是好?”
待双方又要争辩,上位的永光帝瞥了眼作壁上观的傅九城,拍板道:“不必再争。青阳言之有理,一朝之都,出现几个番邦人士的确不足为奇。景宴既然有疑虑,查清他们的身份和家乡出处即可。即便是修道人士,只要不是追日营里那些残杀东秦将士和百姓的妖物,都可为我所用。”
永光帝此话一出,当天还真有几个自称道君的出现在天机营,自荐谋官。
便是朝中大臣和皇室宗亲,也有胆大的开始明着招收“门生”。
“大人,淮山公主找到了。”赵非道,“听说是遭了些罪,被安王府找到时身上的宫装都换了,一起消失的赵嬷嬷也找不回来了。”
“这事有点蹊跷。安王还问了她是怎么出宫的,淮山公主说她是自己不开心,拉着赵嬷嬷出宫散心,守宫门的侍卫不敢阻拦她。结果市集里人群涌动,她和赵嬷嬷被刚进城的山匪给绑了。赵嬷嬷为了救她而死,而山匪准备带她出城去地方发卖时,来了几个修道人士将她救下。大人可觉得这个故事颇为耳熟?”
“不觉。”
赵非嗓音一滞,觑了眼傅九城,悄悄道:“安王都怀疑呢,还特地去查了那几个修道人士。”
“查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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