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烨（二）(3/3)

声，只得像个受惊的小兔一般柔弱无助地任他倾诉，任他发疯。

“只要你跟朕回去，朕保证……保证以后再也不翻别人的牌了！朕只喜你一个，朕天天都去你那里，好不好？”

见耿婵迟迟不肯回答，玄烨着急得好像随时都能哭来似的。耿婵心中一，联想起他刚刚叫自己“容凰”，心中便已明白几分。看来皇上是把她错认成故去的孝昭皇后了。

柔嘉走得早，所以许多事耿婵并不知。她只单纯得以为皇帝在思念故去的皇后，于是温声安：“皇上您别难过了，小心伤了龙。孝昭皇后已经故去十多年了，难为您还记着她。皇后娘娘在天之灵看到皇上这般顾念，想必也会笑九泉的。”

“不，不……不！”玄烨拼命地摇着，“容凰，你为什么不肯和朕相认？什么故去，什么在天之灵，什么笑九泉！我不信！”

“皇上……”耿婵怜惜地看着面前的男人。“从辈分上论，您是我的舅舅。我今年只有十四岁，怎么可能是孝昭皇后呢？孝昭皇后已经不在了。”

玄烨如遭雷击，仿佛肋上被人上了致命一刀。

耿婵在他的脸上看到了绝望的神。他的五官痛苦地皱在一起，现的皱纹。圈发黑，显然很久未能安眠。今年不过而立之年的皇帝，看起来却好像年近百半。

耿婵就想，如果她是孝昭皇后，在看到了玄烨这样的一面之后，无论皇帝过去过什么错事她都可以原谅。只是人都已经死了，再谈什么原谅不原谅已经没有丝毫意义。

“皇上，我可以叫您舅舅么？我叫耿婵，是和硕柔嘉公主的女儿。”

玄烨却好像什么都没听到似的，心不在焉地松开了手，踉跄着离开了。

曹寅见皇帝突然松开了那少女，不由奇怪地跟了上去：“皇上，要不要微臣想办法把她来？”

玄烨没有说话。

曹寅又：“才已经打听过了，她是和硕柔嘉公主唯一的女儿，年幼的时候曾经许给了明珠家的二公。不过选秀之前的婚约都不得数，就像当年孝昭皇后和容若的婚约一样……”

玄烨突然顿住了脚步，沉声：“你说什么？”

曹寅自知失言，连忙闭了嘴，康熙却不依不饶地问：“你说她是柔嘉的女儿？”

曹寅不迭地。

此时的玄烨显得十分镇定，好像刚才在耿婵面前失态的是另外一个人一样。

“难怪会这么像了。那明珠家的二公，可是纳兰的亲弟弟纳兰揆叙？”

“皇上说的是。”

康熙突然就不说话了。

曹寅摸不清皇帝的心思，一时之间也不好开，正不知如何是好，却听皇帝重重叹了气，低声：“罢了，既然已经有了婚约，就不要拆散他们两个了。朕当年已经欠了柔嘉的，现在不想再亏欠她的女儿。而且……你说得没错，如果当年不是朕执意要选容凰，她就会嫁给容若为妻。容若那个死心的，肯定会一心一意地对她好。起码……起码不会对她那事，不会让她难产死去……”

“朕真的很后悔。”玄烨的声音都在打颤：“不仅后悔后来对她所的一切，还后悔当初不应该横刀夺要她！现在哪怕容凰不在朕边，只要她活着朕就满足了……可是她为什么死了，为什么偏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