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那位司机被闵弦这番话问得一阵愣神,几位警员想趁机上前拉下他,可方动作,就被他一眼发现,「你、你们都别过来!」
「再过来??我、我就真的跳下去了!」
瞧他又激动起来,我轻轻挣脱闵弦的手,随之走到他的面前,匆匆开口:「你别激动!冷静听我说??」
着急地咬了咬牙,瞳孔快速一转,又啟唇。
「我相信你!」
语落,见男子脸色微微一愣,短促的停顿后,再度缓缓开口,语气真挚,「我相信你是被冤枉的。」
「真、真的?」
闻言,不着痕跡地瞄了眼身旁的警察,我镇重地点了点头,「??你有个女儿吧?她前不久去世了,因为白血病。」
「我相信你一定为她付出了很多,她的离开对你而言一定也很痛苦。」边说着,边缓步凑近了他,「我知道钱对你来说很重要,是拿来救命的,所以你的愤怒和痛苦??我都能理解。」
「我也相信一个如此爱女儿的爸爸,不会做出如此杀人之举。」
那位司机静静地听我说道,佈满皱纹的面容逐渐变得悲伤起来,而我见他情绪渐趋稳定,吞了口唾沫,再度凑近了他一步,「我明白你们工人对我们一直有偏见,认为我们只是高高在上的资本家,剥削家,只知道压榨你们的劳动力。」
「可是你知道吗?我们也许只是比你们站得高、看得远些,但其实??」顿了顿,目光随之一沉,「有时候我们活得比你们更累,更辛苦。」
话罢,我抬手稍稍拉开自己的领口,露出胸前浅淡的疤痕,「我是一个移植过心脏的人,没有健康的身体,和你女儿一样??」
苦涩一笑,抬起双目,「也活不了多久。」
此句一落,面前的男子倏然惊讶地瞪大双眼,而身后人闻言眉眼一皱,手心紧了紧,张口欲言又止几许却没有出声。
而趁那位司机恍惚的片刻,我又悄悄走近了他一步,「其实我们都一样,都是为了生存而挣扎,人终有一死,这对谁都是公平的。」
「想死是很简单没错,马上从这里跳下去就可以了,可是??你想过其他人吗?」
「如果死后见到了你的女儿,你要如何和她说起这一切?」嘲讽地浅浅一笑,「爸爸被人冤枉,被人陷害,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跳了楼?」
「你的母亲呢?她又会怎么想?」抬起眼,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自己辛苦养大的儿子,悽苦一生,结果就这样背着杀人犯的罪名,草草结束了生命?」
「还有那些想陷害你的人,说不定你这么一跳,正好就满足了他们杀人嫁祸的算计!」
「你想,这样真的值得吗?」
语落,见他缓缓垂下头来缄口不语,我终于踏出了最后一步,走到他的面前,努力抿唇一笑,「死很容易,可是死了就真的什么也没了。」
「我知道你心里委屈、不服、愤怒??可是只有活着,才能证明自己的清白,一切才会有希望。」
「你在天上的女儿,一定也不希望自己的爸爸这么去见他??对不对?」
尾音消弥之际,字句彷彿是戳中他的痛楚,扭曲的面色再也绷不住了,只见男子微微张口,下瞬便失声慟哭。
不忍地皱了皱眼,朝他伸出手,「我相信你不是杀人犯。」
「把一切都告诉警察吧,他们都会帮助你的。」
见他缓缓松开鹰架,抬手摀住猩红的双目,痛哭得不能自己,四周的警察与工人们不敢再多作迟疑,迅速便蜂拥而上。
而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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