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生死相随（二)(2/2)

仍是耐心，无比的耐心。

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走这个尽了。

但这样的代价，却还不如让老天收回。这样的痛苦却是地狱也不能比拟。

“璃儿，你怎么可以这么傻？当我醒来，一切变成了最大的嘲讽。死的人应该是我，或者，让我们一起走，怎样？”

如果云璃要是还能听到，还能听到她企盼的声音，那么，她会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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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野人突然在这段时间迅速成起来，竟然开始懂得耐心，懂得学习，懂得收敛，仿佛已经是个懂事的大姑娘了！

如果她所在的地方，是一片黑暗，那么他的世界也是一样．黑暗，是他付的代价。

如果她死，他亦会跟着而去，又有什么可怕？

男独拥着她，嶙峋的骨关节，无意识地缠着她的发。修的眸闭着。表仍是那么淡定超然。俨然已经置生死于度外。

有时，会采些野，有时，会熬些不知名的汤药，有时，会静静坐着，说：“娘亲，小安会很乖……小安当时要是懂得怎样控制灵力，就不会害得你和神仙叔叔……呜呜……都是，小安的错！”

瑾，则是跟着萧覃瞎忙，学了些基础药理，有时也能派上用场。

而最近变化最大的，就是小安。

“璃儿，这世间你想要的东西都能得到！你看……只要你醒来，喜什么，我就给你什么，再也不让你受一丁委屈。你……永远是我们的小公主！”他如是说，幻想着，仿佛她还能听见。

闲的时候，他仍是会在云璃的床边，对着她，絮叨些有趣的事儿，或者自己在药理方面的步。

为什么，诅咒要如此循环？为什么，不能直接取走他的命？为什么，要让他付比生命还要沉痛的代价？到底何时，才是尽？

只要她的生命一终止，没有什么再可以让他留恋半晌。

如今经常在她耳边轻咛：“璃儿你看，多的？你一定会醒来的，一定会看见的。”

是的，他已经迫不及待了。

但问题是，她已经再也听不到，听不到任何声音。

她的世界是一片混沌的黑暗，不是人间，亦不是间。彻底迷失在两届界的不知名地带。

男沉沦之，彻底绽放开来。带着令人屏息的笑，无比地低，吻上她那冰冷彻骨的，肆开来。

他说：“你在间是不是找不到我？别急…我来了。”

那血，或者说，汩汩淌。瞬间染红了她的被褥。自然也滴落到她的边，悄悄到她早已失去知觉许久的腔中。

就算炫不要他的命，他也会尝试去结束这一切。

然后，便是呜咽。她会扑到云璃冰冷僵的怀中，发着对母亲的眷恋和不舍，以及对失去她的恐惧。

他已经将职责转给影，如今专心陪着她，依然是英，却是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冬季的最后一个满月。

熵，喜抱着她，看山谷中盛开的四时雨。冬去来，雨的颜由橙黄，变成金红。

贴心的挚友，都不敢在他面前提到丝毫关于云璃的问题。他们心中，也是明镜般知晓，如果云璃哪天撒手离去，这天，恐怕又是要遭无妄之灾了。

她也经常咬着，在云璃的床边徘徊。

“让我也贪婪一回！你是我的……”

再也没有声音，只有淌的血，带着炙烁的温，却与那人外表的冰冷，完全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