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小汀一便认,那是郁至极的气。
这位上仙在凡人界生活了数百年,不止名姓,连相貌份都换了不知多少。如今一本正经讲这句话,实在有几分给自己打脸的味。
白婉已和莫、顾二人展开缠斗,冰箭碎裂、灵气溢开,四面八方混不堪,裴渡的嗓音却字字清晰可辨:“停。”
气不傻,不可能相信他的一面之辞。
也万幸,他们都聚在了此地。
听见从顾明昭嘴里来的那句“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谢镜辞即便痛裂,也还是不由发一声哼笑。
倘若要比喻,大概是璞玉被外力击破,裂痕,在最为脆弱不堪的时候,又被铁锤用力一砸,彻底碎开。
她说得火急火燎,忽然一怔。
撕裂迅速蔓延,她努力不发声音,在剧痛之咬破嘴,尝到铁
孟小汀见她面无血捂着脑袋,服的丹没起到半作用,心急如焚:“莫非是识海――”
然能在这里遇上!你们也是因为那支灵箭来的?”
他在与忆灵的决战里受重创,方才又护在谢镜辞前,剑挡白婉的一击。
黑烟愈来愈重,自她肤源源不断地往外溢,好似即将挣脱囚笼的野兽,暴戾得近乎发狂。
以他此时的状态,能保持意识就已是不可思议。
不过……勉能称得上帅气吧。
裴渡来不及接递来的药,撑起最后一丝神智抬,双幽如渊,遍布猩红血。
系统在识海里哑了声,通过它不久前的只言片语,他能猜是气作祟。
这本应由他来承受,与谢小无关。
由于一个用意不明、使用者不明的疑似求救信号,所有人居然都聚在了此地,只因在千百不同的可能里,存在着千百分之一的危机。
“辞辞,你哪里受了伤?”
先杀谢镜辞,再夺舍附于裴渡,这个计划一石二鸟,于它最是有利。
郁黑气并未理会他的言语,似是为了耀武扬威,又在谢镜辞识海中猛地一撞。
“只要你不再伤她,”裴渡又咳一血,毫不在意地抬手抹去,嗓音哑得骇人,“等蝶双飞解药来,我便将这拱手相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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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的语气从未如此张过,颇为苦恼地啧了一声:[这家伙真是来,倘若放任它这样去――]
相隔许久,裴渡终于再度听见那熟悉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喑哑难辨:“你说给我就给我?倘若这只是权宜之计,后来你中途反悔,我岂不是亏大了?”
更何况谢镜辞知关于它的所有秘密,它要想在接来的日里,以“裴渡”的份堂堂正正活去,绝不会允许她活着。
气氛安静了一瞬。
它说到一半就闭了嘴。修真者被行冲破识海,轻则丧失神智,重则当场暴毙,它与裴渡都心知肚明。有些事藏在心里明白就好,一旦当面明,无异于诛心。
谢镜辞咬牙,生生过一波剧痛,竭力声:“裴渡!”
已经有几缕气挣脱束缚,飘飘然浮在半空。
谢镜辞为正刀修,绝无可能与气扯上关系,此时疾风大作,竟起她上的一团黑烟。
事的发展完全超想象,在一旁照料的孟小汀一个字也听不懂,茫然眨眨睛。
[你如今虚弱至极,是夺舍的最佳时机,它一定没有耐心继续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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