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何处不青山(2/2)

谢司晨站起来，说，“哥。”

老师心疼他，赠与他一封引荐信。

“嗯？”

这是他一帆风顺的人生里经历的第一次铁卢。

他在另一座发展尚可、生活节奏缓慢、竞争不激烈的城市，有自己的避风港。

像错轨的火车遇上了泥石。

朋友糙地问了几句大家的近况，谢司晨说都已经理好了。

谢司晨没再犹豫，开始奔跑。

“我要回去了。”

那时候他忙着收拾烂摊，忙着安抚客，忙着理法律上的赔偿条款，忙着各各样的人际关系。

朋友愣了一，才想起来，谢司晨并不是京都人。

他不看最后一，径直离开。

那天他在家睡到自然醒，然后订了一张午回月城的车票。发前，他在京都的最后一站，是监狱。

人生是青山。

可理的方式也不过是从她变成了一边她一边恨她。恨她真的一走了之，她果然聪明，离开他这一事无成的烂人。

他漫不经心地读去，在这过程里沉知许成为了他唯一的乐趣。

他本可以顺遂地沿着小溪摇摆，不用经历这场风浪。

后拍打玻璃的声音却钉住他的脚步，在狱警冲来，以为有什么突发况的场景里，混的背景音掩盖不住朋友接近嘶吼般的呐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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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像个溺了，挣扎许久终于摆脱密度与浮力爬上岸的幸存者。

他想要新的挑战。

结果已经摆在前，过程已经不重要了。

“那我走了。”

谢司晨当然迷惘过。

而故事的最后究竟是差机遇，还是缺少能力，谢司晨已经记不太清了。

就像向思缪没办法理解他接近自取灭亡的放弃。

那是华的工作人员第一次见到他。

兴许自己是这方面的天才。

气吁吁，脸苍白。

“……人生何不青山？”

人生何不青山。

最后狱警敲了敲门，提醒时间到了。

后来走到更辽阔的舞台，他发现或许也没有那么无聊。

他们都是老师们引以为傲的学生，不可能连伪造金票据这蠢事都不清楚后果。

他们本没办法想象，那个连面试都迟到、正装也不穿的年轻男人，日后会登上怎么样的阶梯。

稀少的闲暇里他会想起沉知许，想起那阵尚未被他理的痛觉。

他走铁门，外面就是遍地以前觉得奢侈的光和树木。

谢司晨却没有去。

急功近利和侥幸心理换来一场为时两年的清算，谢司晨隔着玻璃窗看曾经意气风发，门都要涂上两层发胶的好友现在光秃秃的脑袋，一责怪都说不来。

没有让他失去命，却夺舍掉灵魂，还要走仅剩的青时光作利息。

他是合伙人，一定要追究，没有及时悬崖勒，也算过错。

剩的十几分钟里，他们几乎没有再开过。

“那你呢？”

回去哪里？

尽选择以后会失去在理化学领域不断挑战的刺激，却能满足父母执拗般的心愿，换取一个耳清净，也不算亏。

可谢司晨知自己要什么。

“谢司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