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云卿 第126节(2/3)

浮云卿重新提起先前的话，“卓先生，你还是睡到床上罢。你想，我睡得好好的，偶尔睁，见一个黑团竖在床尾，太瘆人了！”

她推着卓旸往案几旁走，“把这些小动兵捎带上。床上千军万的，谁来都不怕。”

浮云卿毫不犹豫地说是，“来了巩州才发现，我把事想得太简单。我们有爹爹批的关引，能自由巩州。可敬先生请不来关引，除非能鸟翅膀，否则不去巩州。就算能来，他不知其中，定会直奔宝儿巷，定会碰上虢国夫人。我是国朝的公主，大家都给我面。敬先生呢，他说是我的驸，谁会信。一路舟车劳顿，到地方还受尽欺辱，当真不划算。”

她还记得，敬亭颐孤寂地站在府门，一脸落寞的样。那时要是不顾一切地车，放肆拥抱他就好了。

这算是机警过的错罢。

听罢浮云卿这番话，卓旸睡意全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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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船的日过得乎乎。每次扒着栏杆看大运河，心里都有无限慨。越向西北走，天越来越灰蒙。临行前，蓝天白云。走到巩州，看见的是陌生的景象。其实在茶馆时，我就隐隐觉，自己来错了地方。到宝儿巷，与虢国夫人对峙，更觉懊悔。我对敬先生的怨念，已经消散在波澜壮阔的运河上面了。剩的，是无穷尽的想念。”

睡不着，浮云卿借着月，揿起一只草兔，轻声说：“卓先生，咱们俩说说话罢。”

卓旸尴尬地四看，“没有倒好。”

卓旸上打架，嘟囔着回：“行啊，说什么。”

“从京城走路到巩州，了半月时间。每一日，我都在重新审视我与敬先生的关系。实话说，这次行，是为了气他。我是喜去撒，可从没想过去京城以外的地方撒。我赌气来巩州，是想敬先生来这里寻我。他寻我，我立回去。他不来，我就在这里待到天荒地老。当然了，天荒地老是夸张说法。他不来，那我就说玩腻了，想回去。”

家人，稍有逾越，便是.。这算是彻底断绝了卓旸的念想。

她说：“卓先生你对我很好。你我不是家人，胜似家人。我很荣幸能你的家人，也很庆幸，带你门的这个决定得很对。没有你陪同，这一路要多少狼狈，受多少委屈，实在不敢想。你很好，但我想，倘若那时不赌气，同意敬先生随行，我们会更好。”

他以为，浮云卿又开始说她那天行空的想象了。不曾想，她接来说的话，每句都会提到敬亭颐。

他在浮云卿心里，是保护她温她的家人，是平时拌嘴关键时候一心的好友。敬亭颐亦是，只不过比他多了层最重要的份——相知相守的人。

一番拉扯，最终勉定：卓旸将地铺拉到床边，那是浮云卿伸脚就能够到的地方。浮云卿呢，掀开床褥，分给卓旸几张厚实的褥毯。卓旸过意不去，将小动兵都摆在浮云卿旁，整装列队，倒真像一群训练有素的环卫官。

咔嚓’声，认人落地的声音。那人厚墩墩的，又不是一竹杆，想折就能折。”

卓旸自然说好。

卓旸当然不愿。

所以这就是浮云卿的残忍之。

浮云卿沉半晌，她不禁反思，自己是不是太任了。她知卓旸很累，还拉着他说话，忒不厚。

他阖眸，想的是浮云卿。而浮云卿阖眸，想的是远在天边的敬亭颐。

“卓先生，你想睡就睡罢。其实你不用搭我的话，我只是想找个伴倾诉一番。这些话，积攒在心里不好受，脆说来。”

他侧过，直视浮云卿，“您想回去，对吗？”

俩人趴在窗边，静静看了半晌夜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