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云卿 第135节(3/3)

本走不到哪里去。一时应声说好，拉着尾栊往前走。

胡撵走人，浮云卿才松了气。

两地相距百余步，可路难走，来去一番折腾，中间空来的时间，足够让她打探到有用的消息。

她坐在犄角旮旯，几位牙婆正聊得起劲，谁都没注意到她。

方才侧栊尾栊在场时，牙婆们说的是家里短。俩人刚走，牙婆们就转变了话，接着之前没聊完的说。

房牙婆掰着二郎，呱嗒呱嗒磕着南瓜籽。偶尔嗑到苦的，吐着呸几声。吐净，开问：“都说那厮那厮的，欸，你们知不知那厮姓甚名谁。我只听汉说，那是位年青郎。”

赵牙婆冷得门牙打颤，“听说，那厮姓敬，还是哪个公主的驸呢。至于叫什么，妻是哪个公主，就不清楚囖。嗐，这都是皇家的事，咱们老百姓不用瞎心。”

蔡牙婆说正是，旋即又问：“这样说来，姓敬的是皇家那边的人，那抢燕云十六州的是哪拨人？欸，十六州那片地不是辽国的嚜，什么时候成皇家属地了？”

言讫，几位便噤了声。

这个话，越想越绕越复杂。

还是赵牙婆开说：“主家心里有数，咱们就别瞎想喽。天怪冷的，走，回去打吊牌。”

另两位牙婆附和说好。起扽平衣襟，推开一院门往里走。

浮云卿眯一望，原来那院是打牌院。寨里人消遣打牌，都往这院走。

恰好侧栊尾栊踅来，二话不说地挖一坨药膏往浮云卿脚踝搽。

浮云卿百无聊赖地数着对面的巷墙上有几块砖，一面试图捋清思绪。

从牙婆里的话得知，原本官家让敬亭颐领军解救巩州，无论是为救她与卓旸，还是为扫清逆贼。可还未来得及走到巩州，燕云十六州被另一拨人侵占的消息就传到敬亭颐那。十六州与巩州，孰轻孰重，不言而喻。而今，敬亭颐知燕云十六州的消息有诈，忙往回赶。但天寒地冻，全军被迫减速，迟迟未曾赶回。

敬亭颐一个驸都尉，不可能有领军权。故而应是官家看在他是皇城司副使的份上，让他领军围剿巩州。

燕云十六州在前历朝，就已经归属辽国，如今却不知不觉地成了定朝的土地。

萧驸一定知此事。

数到第三十三块砖时，浮云卿倏地眸一亮。

秋猎时，敬亭颐曾说，许给萧驸与行香治病药方是一场易。一方药方，一方土地。

想必那块土地就是燕云十六州。

可牙婆提到的另一拨人到底是何方，是谁公然破坏定辽双方非正式的易，是谁冒着得罪两国的风险，不要命地抢地？

唯独这想不通。

药膏搽了一层又一层，红却不好消。再说，回院后又得锁上铁链，只要铁链仍在，红只能缓解，不会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