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主得知正胜仗,也自陈州至正,命李重代为招讨使。但令穀判寿州行府事,自督大军攻寿州,在淝南营,徙正浮梁至蔡镇,且召宋、亳、陈、颍、徐、宿、许、蔡等数十万,围攻寿州,昼夜不息。刘仁赡已备足守,镇日里发矢掷石,鸣炮扬灰,使周军不能薄城。周军虽多,无从步,只好顿留城;周主亦无可如何。
穀闻重得胜,也拨韩令坤等将士,越淮接应。重正杀唐阵,凭着一把大刀,左劈右斫,挥死多人。刘彦贞随兵虽众,统是酒饭袋,不耐争战,蓦遇重一支人,已似虎羊群,望风奔避。再加韩令坤等相继杀来,哪里还敢抵敌,霎时间狂奔窜,四散逃生。单剩刘彦贞亲军数百人,如何支持,当然拥着彦贞,落荒西走。重怎肯饶他,追蹑。前面有一小陂,地势不,却很峻削。唐军越陂而逃,彦贞也跃上陂,不防失后蹄,倒退来,竟将彦贞送落后,坠陂。凑巧重追到,顺手一刀,把彦贞劈两段!钱难买命,何如不贪?此外四窜的唐兵,被周军分赶杀,斩首万余级,伏尸三十里,军资械,遍地抛弃。由周军慢慢搬去,共得二十余万件。
看官不必细猜,便可知是赵匡胤,匡胤既击死何延锡,指挥伏兵,驱杀唐军,唐军都了刀鬼。有几个跑得快的,远远逃去,哪里还好船!所有战船五十艘,急急驶来,正好被匡胤夺住,乘船至御营报功,周主自然嘉奖。又接得庐、寿、
周先锋将李重,望见唐兵到来,便渡淮东,也不及与彦贞答话,便先士卒,冲唐军。唐将咸师朗,自恃骁勇,策舞刀,抵住重,兵并举,战到四五十合,不分胜负,重佯输,跑绕阵而走。师朗不知是计,骤急追,约有二百余步,由重住了刀,挽弓搭箭,回放一矢。师朗刚刚追上,相距只有数武,急切无从闪避,左肩上着了一箭,忍痛不住,撞落。唐兵忙来抢救,被重回杀退,捉住师朗,遣卒解穀营。
先退,想是畏公声威,故即遁去,但能固我边圉,何用速战!倘或追击失利,大事反去了。”彦贞:“火来挡,兵来将御,敌已怯退,正好乘此击,奈何不行!”池州刺史张全约,又力为谏止,怎奈彦贞执不从,驱军急。死期已至,如何挽回!仁赡叹:“果遇周军,必败无疑!看来寿州是难保了。我当为国效死,城存与存,城亡与亡。”说毕泣,众统是奋,乃城登陴,修堞益兵,决计死守。
忽报唐都监何延锡,率战舰百余艘,驻营涂山,为寿州声援,乃召殿前都虞侯赵匡胤帐:“何延锡来援寿州,但在涂山立营,不敢到此,想亦没有甚么能力。唯寿州城的守兵,得此声援,却不易摇动,汝可引兵前去,破灭此营。”匡胤领命,即率兵五千,趋往涂山,遥见唐兵维舟山,一排儿却很整齐,岸上只有一营,想是何延锡驻着,便顾语将:“我军是陆兵,敌军是师。主客殊形,如何破敌!我唯有用计除他便了。”遂选老弱兵百余骑,授他密语,往诱敌营,自引骑埋伏涡。何延锡正在营中坐着,自思寿州孤危,不好不救,又不能遽救,心好同辘轳一般。突有军吏报:“周军来了!”延锡忙即上,招集军,营角斗。营外只有百余骑周兵,更兼老少不齐,或或短,延锡不禁大笑:“我周军如何利害,怎知是这等人!也想来踹我营么?”便麾兵杀上。那周兵并未对仗,立即返奔。延锡追了一程,也回军,但听得敌骑笑骂:“料你这等没用的贼,不敢追来,我有大军在涡,你等如再追我,教你人人陨首,个个丧生!”不欺之欺,尤善于欺。延锡被他一激,不肯罢休,索再赶,且嘱令战舰五十艘,驶至涡,就使遇着不测,也可船急走。于是周兵前奔,唐兵后追,不多时已至涡,只见前面统是芦苇,可称,并没有周军驻扎。延锡胆愈放大,又听得敌骑揶揄,仍然如故,便当先力追,那敌骑却从芦苇中,窜了去。延锡不知好歹,也纵芦苇间,追杀敌骑,不意两旁伏着绊索,竟将足绊住,忽坠倒,延锡也跌一个倒栽葱。慌忙扒起,突来了一位面红大将军,兜一,击破延锡脑袋,死于非命。
这位不识退的刘彦贞,他本是无才无能,不娴军旅,平时靠着刻薄百姓的手段,日朘月削,积财万,一半儿充宦,一半儿取赂权要。所以冯延己、陈觉、魏岑等,争相标榜,或称他治民如龚、黄,龚遂、黄霸,汉时循吏。或誉他用兵如韩、彭,韩信、彭越,汉时良将。唐主信以为真,一闻周师境,便把兵权付与他,他亦直受不辞,贸然专阃,裨将咸师朗等,亦皆轻率寡谋,毫不足用。当违谏兵,直抵正,旌旗辎重,亘数百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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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刺史张全约,方运粮饷前军,途次见败卒逃归,报称彦贞战死,急将粮车折回寿州。所有彦贞残众,也共逃寿州城。刘仁赡表举全约为步左厢都指挥使,同守州城。皇甫晖、姚凤,闻彦贞覆师,不敢屯留定远县,即退保清关。滁州刺史王绍颜,已委城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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