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回 督租课严夫人归里 尽臣节唐司空(2/3)

往迓，严氏却辞以志在清闲，不愿城居。唯每岁秋两届，自著青裙，押佃送租城。行逢谕止不从，且传语：“税系官，若主帅自免家税，如何率？”行逢也不能辩驳。

语曰：知彼知己，百战百胜，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今闻足受周主之命，围攻寿州，顿兵经年，此危也。吾守将刘仁赡，有匹夫不可夺之志，城中府库，足应二年之用，撄城自固，捍守有余。吾弟景达等近在濠州，秣厉兵，养蓄锐，将与足相见。足自思，能战胜否？况周主已起猜疑，别派张永德监守蔡，以分足之势，永德密承上旨，闻已腾谤于朝，言足逗留不，生贰心。以雄猜之主，得媒糵之言，似漆投胶，如酒曲，恐寿州未毁一堞，而足之家，已先自毁矣。若使一朝削去兵柄，死生难卜，亦何若拥兵敛甲，退图自保之为愈乎？不然，择地而，惠然南来，孤当虚左以待，与共富贵。铁券丹书，可以昭信。唯足察之。

永德大捷，自解所佩金带，赐给泅的总目。唯见李重持久无功，暗加疑忌。当上表奏捷时，附密书，略谓重屯兵城，恐有贰心。周主以重至戚，当不至此，特示意重，令他自白。重单骑诣永德营，永德不能不见，且设席相待。重从容宴饮，笑语永德：“我与公同受重任，各拥重兵，彼此当为主效力，不敢生贰，我非不知旷日持久，有过无功，无如仁赡善守，寿又，一时实攻他不，公应为我曲谅，为什么反加疑忌呢！天日在上，重誓不负君，亦不负友！”后来为周死节，已在言中。永德见他词意诚恳，不由的心平气和，当面谢过，彼此尽而散。军帅乘和，必有大功。一日重在帐阅视文书，忽由巡卒捉到间谍一名，送至帐。那人不慌不忙，说有密事相报，请屏左右。重：“我帐前俱系亲信，尽说来！”那人方从怀中取蜡，呈与重。重剖开一瞧，有唐主手书。书云：

重览毕，大怒：“狂竖无知，敢来反间书么？”一喝破。即令左右拿住来人，特差急足驰奏蜡书

唐驾员外郎朱元，颇有武略，上书白事，历言用兵得失事宜，唐主因命他规复江北，统兵渡江。更派别将李平，作为援应。朱元往攻舒州，周刺史郭令图，弃城奔还。唐主即授元为舒州团练使，李平亦收复蕲州，也得任蕲州刺史。从前唐人苛榷茶盐，重征粟帛，名目叫作薄征，又在淮南营田，劳役人民，所以民多怨

且说周主还大梁，闻寿州久攻不，更兼吴越、湖南，无力相助，又要启跸亲征。宰相范质等仍加谏阻，因此尚在踌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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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仁赡守寿州城，见周兵日增，屡乞唐廷济师，唐主只令齐王景达赴援。景达惩着前败，但驻军濠州境，未敢前。还有监军使陈觉，胆比景达要小，权柄却比景达要大。凡军书往来，统由觉一人主持，景达但署名纸尾，便算了事。所以拥兵五万，并无斗志。众亦乐得逍遥，过一日，算一日。唯唐将林仁肇等，有心赴急，特率陆各军，援寿州。偏周将张永德屯兵蔡，截住唐援。仁肇想得一法，用战船载着乾柴，因风纵火，来烧蔡浮梁。永德兵抵御，为火所熸，险些儿不能支撑。幸喜风回火转，烟焰反扑唐舰，仁肇只好遁还。永德乃制铁绠千余尺，横绝淮，外系木，遏绝敌船，大约距浮梁十余步外，东西缆住，免得唐军再来攻扑。唯仁肇等心终未死，一次失败，二次复来。永德特悬重赏，募得中善泅的壮士，潜游至敌船面，系以铁锁，然后派兵四蹙，绕击敌船。敌船不能行动，被永德夺了十余艘，舰唐兵，无逃生，只好扑通扑通的去，投奔河伯当差。仁肇单舸走免。

一日闲着，带领侍妾等人，驰回故里，见严氏在田亩间，督视农人，耕促，不禁劳：“我已贵显，不比前时，夫人何为自苦？”严氏答：“君不忆为时么？民租失时，常苦鞭抶，今虽已贵，如何把陇亩间事，竟不记忆呢！”行逢笑：“夫人可谓富贵不移了！”遂指令侍妾，拥严氏上舆，抬朗州。严氏住了一二日，仍向行逢辞行。行逢不令归，再三诘问，严氏：“妾实告君，君用法太严，将来必失人心。妾非不愿留，恐一旦祸起，仓猝难逃，所以预先归里，愿辞荣就贱，局居田野，免致碍人耳目，或得容易逃生哩。”一再讽谏，用意良苦。行逢默然。俟严氏归去后，刑威为之少减。

严氏秦人，父名广远，曾仕氏为评事，因将女嫁与行逢。行逢得此助，终得自免，严氏亦获考终。史家采列女传，备述严氏言行，这真不愧为巾帼丈夫呢！极力褒扬，风示女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