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回 惩奸党唐主施刑 正乐悬周臣明律(3/3)

工，何故不击钟磬。乐工谓向例如此，不敢妄击。周主再加细诘，乐工多不能答，乃命端明殿学士窦仪，讨论古今雅乐，考订阙失。窦仪谓通晓乐音，臣不如朴，因令朴订定乐律。朴援据古今，疏胪陈，略云：

臣闻礼以检形，乐以治心。形顺于外，心和于，而天不治者，未之有也。夫乐生于人心，而声成于，声既成，复能人之心，是谓之乐。昔黄帝九寸之，得黄钟正声，半之为清声，倍之为缓声，三分损益之，以成十二律，旋相为，以生七调为一均，凡十二均，八十四调而大备。遭秦灭学，历代罕能用之。唐祖孝孙考正大乐，其法始备，安史之，十亡八九，至于黄巢，尽无遗。时有博士殷盈孙，铸镈钟十二，编钟二百四十。士萧承训，校定石磬，今之在悬者是也。虽有钟磬之状，殊无相应之和，其镈钟不问音律，但循环而击，编钟编磬，徒悬而已。丝竹匏土，仅有七声，黄钟之，止存一调；盖乐之缺坏，无甚于今。陛临视乐悬，知其亡失，以臣尝学律吕，宣示古今乐录，命臣讨论，臣虽不，敢不奉诏！

朴上疏后，援照古法，用秬黍定尺，一黍为分，十黍为寸，积成九寸，径三分，为黄钟律。推演得十二律，因作律准。共分十有三弦，九尺，依次设，系弦成声。第一弦为黄钟律，第二弦为大吕律，第三弦为太簇律，第四弦为夹钟律，第五弦为姑洗律，第六弦为仲吕律，第七弦为蕤宾律，第八弦为林钟律，第九弦为夷则律，第十弦为南吕律，第十一弦为无律，第十二弦为应钟律，第十三弦为黄钟清声。声律既调，用七律为一均，错成五音：声为主，徵声、商声、羽声、角声，互为联属。五音相续，迭声不，合成八十四调，然后以笙簧，间以钟磬，凡四面乐悬，无不协响，合成节奏。无论何歌曲，但好谱乐声，均能应腔合拍，不疾不徐。朴又上言此法久绝，臣独见，乞集百官校正得失。有诏令百官再行参酌。百官多半是门外汉，晓得甚么音律奥旨，彼此同声附和，统复称王朴才，非臣等所及。乃命乐工演试，果然五声有序，八音克谐，乐得周主心怒开，极称盛事。

周主又究心贡举，务求得人，裁并寺院，严禁左。平居辄留意农事，刻木为农夫、蚕妇，列置殿廷。且诏散骑常侍艾颖等三十四人，分行诸州，均定田租。又诏诸州并乡村，率以百为团，团置耆三人，令司民事，课耕劝稼。又从汴疏河通淮，以达舟楫，再导汴蔡，以便漕运公私利，上翕然。周世宗为五代贤主，故历叙政。周主遣王朴巡视汴，督建斗门。工既告竣，还过故相李穀第，忽然疾作，仆座上。慌忙用人舁归，医治无效，竟尔谢世，年五十四岁。周主亲往吊丧，用玉钺叩地，痛哭再四，不能自止。左右从旁劝，周主仰天叹：“天不我平中原么？何为夺我王朴，有这般迅速哩！”吊毕回，数日不。朴究术数，谈言多中，周主志在统一，常恐运祚短促，不能如愿。一日从容问朴，谓朕躬践阼，能得几年？朴答：“陛有心致治，尝以苍生为念，天听卑，自当蒙福。臣本固陋，一知半解，推演数理，可得三十年。三十年后，非臣所能知呢。”周主喜：“诚如卿言，朕当为主三十年，十年开拓天，十年养百姓，十年致太平，朕志足了！”后来征辽回师，便即晏驾，计在位止及五年零六个月，似与朴言不符。或谓五六乃三十成数，朴不便直言，故用隐谜相答。究竟朴能否预知，小也不能定断，只好援据遗闻，随笔录叙。因继咏一诗：

怀才挟术佐明王，天不假年剧可伤！

岂是庆陵周世宗陵。将晏驾，先归地待吾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