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县恐不能昭雪的了,因此请少大娘娘快去,可以另想别法。”叶氏詹氏听了,齐齐的:“明天我们就去。”叶氏虽是心如麻,比了詹氏,略稍稍有些主见,即一面吩咐廷南,外面去休息。一面向詹氏;“妹妹,如今最要的是银。公门之中,那一不须要钱,有了钱便到不受苦,可是家中除了家用的几十块钱之外,一些没有,如何是好呢?这样呢,把我们二人有的一些手饰,明天先变一些钱来作急用呢。”詹氏连声应是。二人便不再睡,忙都起,各各预备。又把乃武的衣服聚了一些,准备明天带给乃武,慌了一夜,都是以泪洗面。詹氏已哭得双目红。到了明天早上,詹氏即把几件手饰,给廷南,到当铺中去当了些钱。可怜乃武家中,本不富裕,这般一来,连詹氏、叶氏的几件金银饰,也都断送掉了。不一时,廷南回来,却只当得五十多块钱,连家中所有的,不足百元。詹氏带了,忙命廷南去唤了一只小船,同叶氏匆匆船望馀杭县去,临行之时,叶氏吩咐儿,好生看守门,自己晚上便得回来。这也是詹氏商议好的,家中也不能无人照顾。廷南须带到馀杭,叶氏只可朝去夜回。好得仓前离馀杭不远,叶氏的儿答应之后,自回去。詹氏、叶氏、廷南三人,心急如的,恨不得一步跨到馀杭,同乃武相见。
一路上倒也平安。到了馀杭,即由廷南引了二人,到乃武寓所之,詹氏忙命廷南先到衙前去打探,今天可曾升堂审问?不一刻,廷南回来,说是今天尚未升堂。二人听得,即带了东西,同廷南一齐到监中来见乃武。谁知到了监中,守监的监卒早受了刘锡彤吩咐,无论是谁,不许监探望乃武,又得了好,因此詹氏等三人到了监门,竟被监卒拒绝去,急得詹氏一面哭泣,一面跪着哀求,放自己去一见。还是叶氏有些主见,即取了二十块钱给了守监监卒,悄悄哀求:“我们便去见乃武一面,即便来,决不连累。”监卒方了,放三人去。监卒又在一旁监视,詹氏、叶氏见了乃武,只剩呜咽的份儿,那里还说得半句言语。还是乃武忍着疼痛,向詹氏:“贤妻,你且别悲伤。这一回的事,也是命中注定。这位刘知县,竟以妇人,陷害于我,我想这里不过是个知县衙门,也作不得主,将来到了别地,谅来也不致如此糊涂,总有落石的一天。现在这里,我也知已布了天罗地网,你们今天来很不容易,以后或者便不能来,也未可知。你们也不必多来,今天便可回去,可命廷南在此,随时听着信息,可以替我伸冤。孩儿年纪尚轻,要好好当心。”说着,也泪不止。詹氏已是哭不成声。乃武又向叶氏:“姊姊,你比了弟媳能得多,诸事要请你照应。就是我万一冤沉海底,家中各事,都得仰仗姊姊了。”叶氏寒泪呜咽:“二弟,你放心好哩。倘是这里同二弟定了对,你姊姊总得给你伸冤,便是京呼冤,也说不得了。这里我们不能多来,你也知,家中的事,都有你姊姊在此,可以放心。”说着,一面试泪,一面命詹氏将带来的钱,给乃武,作为监中使用。又把衣服也放在监。正待细问乃武的原因,因何小白菜一咬定,却见监卒急忙忙的走来,向众人:“快些走吧,四老爷来咧。”乃武知詹氏等多留不便,即挥手:“你们去吧,记好了把廷南留在这里,可以随时探听音信,等我解了省,审过之后,倘是仍不能明白,你们再作别个计较,到别个衙去伸诉,如今却还说不定咧,”三人听了,不住的哭泣,禁不住禁卒再三促,只得着心,同乃武告辞,回转了寓所。叶氏同詹氏二人,一同商议之后,觉得留在馀杭也没有什么意思,不如听了乃武回去,只留廷南在这里听信。好得知县衙门,这些大事,不能作主,刘知县尽是作对还不要,将来解省之后,听是如何结果,再设法到那里去诉冤好咧。定想主义,即把廷南留在馀杭,詹氏、叶氏仍回家中。可是心中终不放心,也是无可奈何,只得静候廷南音息。知后事如何,且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