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论已死的尚棠怎么威胁,嘲讽,甚至怒骂,关玉秀始终无动于衷,面无表,她那模样,如另一苍白的女尸。
「她本可以结识沉临渊,最后跟他成亲,当上皇后,成为这个国家最尊贵的女人,一人之万人之上!本来很顺利的,就是她太不当心,竟然被你给了。成这个场……哈,真蠢。」
她还记得是这面铜镜把她带回这很多年前。但也是这面铜镜,将尚棠带来她的世界。
少女终于有了反应,她转过来定定的看向铜镜,幽潭般无波无澜的中终于有了些许波动。
「哈哈哈...笑死我了。」铜镜中不断爆发尖锐的笑声。
她认来了这面镜。
尸袖中“叮”一声掉了什么东西落在一边。关玉秀定望去,是一面铜镜。
但即使改变过去,还是什么都没变。
「当然。不然谁会愿意跟一个素昧平生还不声不响的人当朋友?你是和沉临渊成亲路上最大的阻碍。只要想办法让你把婚约取消了,她的人生就枕无忧了。」
「你可怜她?」铜镜沉说,「有什么可可怜的,还不是她自作自受。」
人死后会变得这么好心么。
铜镜尚棠渐渐不明白了。
「……你不动?再这样磨蹭去,关玉麟为你伤心死,你也无所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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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鬼在少女耳边甜腻的细语。
「是啊。可只是凭你自己想又有什么用呢?你说想退婚,可这么多天不见动静,任谁都会急。」
「喂。你不会还要给她殉吧?」铜镜爆发一声凄厉的讥笑,「你真信了‘她喜你’这鬼话?」
铜镜沉默了,好一会儿没吭声,而后讽刺「不然呢?还能是而不得喜你啊?」
「人都死了你假惺惺给谁看!」镜中尚棠突然爆发一声怒吼。
铜镜使她圆了一个愿望。让玉麟得以平安终老。
关玉秀依旧没动,就当听不见般。
“闭嘴。”她说。
“尚棠,和我相识当真是利用?”
关玉秀知那是谁。
「说到底还不是你杀了她嘛。」又换成一副循循善诱的诱导语气。
「只是她没想到,你会这么快识破。还跟她绝了。」
「那你想怎么办?」已死的尚棠冷淡的声线现了些许波动。
一直絮絮叨叨的铜镜这时闭了嘴。他这才意识到刚才的絮叨竟把自己给绕去了。
那也不是她的人影。看不清五官,脸型和发和自己截然不同。
少女往瞥了瘪的骨架浮,对镜中已死的尚棠说。
她的回答让铜镜里的尚棠很不满意。
“这样说来,其实我还是那个鬼魂。”
少女静静的倾听着已死尚棠破罐破摔的剖白。
“尚棠。你还活着。”
“可我还是和要沉临渊退婚了。”
镜中的尚棠仍然把死去的自己叫“她”。
少女也笑了。那苍白的脸上有了一丝人样。她放怀里的尸,用那沾染满说不上是谁的血的手抚摸着铜镜。
而她坐在原地抱着那尸的姿态更让他觉得极其不舒服,极其碍。
「省来当粮也行,毕竟也不知你要在这困几天。人饿极了什么都能吃是吧?」
「被我说中了!」铜镜更加大声的笑起来,「蠢不蠢啊你这也信,不过就是看你快死了说些贴心话,可怜你罢了。」
即使听到铜镜里已死尚棠的声音,关玉秀也没觉得奇怪。
关玉秀想。
「她早死透了。你抱着也活不过来了。还不快趁野狼没来把你俩都叼走前扔了这恶心的玩意儿。」镜中尚棠不自觉的带上了那故意讽刺的语气。
“所以,她就想杀了我?”
「你不能在这里呆着,你会饿死。不然也会因为你肩膀的伤恶化而死。难得活来,你总不想自己找死吧?」
关玉秀漫不经心的想,回答:“那又怎么。反正我早死了,再死一次也不妨事。”
「自己不当心,被你这样力气还不如小崽的小姑娘宰了,也算活该。」
关玉秀:“玉麟不会死的。他没有要死的理由了。更何况,她已经死了。没意义了。”
她举起那面纹路奇异的铜镜。将上面的血污了又。镜面依旧模糊不清,却隐约透一个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