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鹤馆风波（三）(2/2)

“赏雪有什么不好的，让你白拿钱，你还不乐意了？”

没一会儿功夫，彭孺捧着一枝带雪的红梅，走了来，又反手关上门，将丝竹声隔绝在门外，“雪得可真大，看来明年能有个好年景”。

彭孺气馁了，“夫人，那您说您想什么？老见您喝闷酒了，今日打从门又只在那儿赏雪”。

“夫人不喜赏梅，那小人伺候您作画如何？”彭孺拿回梅，了案上的瓷瓶里。

她笑，“跟你划拳没意思，你故意输给我，以为我瞧不来？装得一都不像”。

她仍是摇。

复杂心绪一闪而过，她伸手去接住一片雪，看着雪在手心里化成一滴珠，喟叹：“他啊…是个坏人，很讨厌”。

她看着窗外摇。

“世间多的是痴女负心汉，夫人只是太寂寞了”，彭孺抬手摸了摸她的，可惜：“让夫人独守空房的人才是坏人，简直是暴殄天”。

“正因为我是男人，见惯了，才更加怜惜夫人这样的痴女”

“白拿钱自然是乐意的，只是有些过意不去”，彭孺灿莲，凑到近前，“人生在世，还是要及时行乐，要不，小人给夫人找乐？”

“我背叛了夫君，喜上了别的男人，与他藕断丝连，可又不能跟他在一起，不是坏人么？”她追问。

也不是好自矜夸，在控鹤馆里，彭孺虽不是数一数二的，也是叫得上名号的，模样俊秀，嘴够甜，朗，安城里奉承他的夫人小不在少数。

彭孺手指勾住她的腰间垂的绦带，蓄低声诱惑她：“夫人心似乎不佳，不如跟小人一同汗，能令夫人忘却烦恼”。

“痴女负心汉，你不也是男人，那你是什么？”她沉默了一会儿，又觉得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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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孺缓缓摇，“夫人不是坏人”。

人在脆弱的时候，最容易趁虚而，彭孺锲而不舍，“要不，小人给您一，松松骨？”

“可看夫人提起他的神，却不像讨厌他的样”，彭孺若有所思地瞧了她一会儿，有意探听。

“咱们划拳喝酒如何？”彭孺又提议。

彭孺坐到了她的旁，也笑着问：“跟小人划拳没意思，看来是有人让夫人觉得有意思，不知那人是谁？”

能来到这里的女人，谁还没故事，彭孺久经场，早就看破红尘，习以为常了。

“什么乐？”

她慢慢腾腾回首，将红梅信手接了过去，耷拉着端详了端详，懒洋洋：“好看么？”

窗边的人纹丝未动，彭孺捧着梅走到她的跟前邀功，“夫人，你瞧我选的这枝红梅开得多好，还带着雪呢”。

许多人来这里是为着寻作乐，她来这儿，除了第一日，跟自己说了些话，之后就很少开，间或玩玩游戏，更多的时候，都是一个人呆着。

“是吗？或许…是因为我也是个坏人啊”，她望着窗外，笑得俏，突然，她转过脸去问彭孺，“你觉得我是个坏人么？”

可这些到了她这里，却全不作数了，这让战无不胜的彭孺很是挫败，因此，更想要使百般手段，将她拿。

没什么大不了的。

男人女人不就那么事儿。

她被彭孺的这句话逗笑了，笑了好一阵，才转过去，神略带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