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节(4/4)

继而，隋玉请来大夫给这些可怜的女人把脉，她们或多或少都有暗疾，冻疮、消瘦、脾胃不好这还算小病，除了两个未经人事的小丫，一百一十个妇人连带两个垂垂老矣的老妪，她们的都有难以启齿的病。

隋玉给她们好登记，随后又掏二百钱买三百多斤的艾草，三百多斤艾草分到每个人上，她嘱咐她们每日自己动手熬煮艾草汤熏洗。

“为你们买衣买药，我已经掏五百钱了，我能为你们的也就这些了，剩的就看你们自己的。往后棉赚钱了，你们再好好养自己。”隋玉说。

话落，赵西平和当地的农官带着四十六个形容潦倒、面容苍老的男人过来。

“你们两帮人自己商量，能看对就结个伙组个家，都是自己抬脚走过来的，到了这个地步，谁也别嫌弃谁。明天收拾收拾，都跟我去敦煌。”赵西平说。

“不是住在我们本地？”一个老问。

“不是，你们是动的，敦煌郡最先棉，明年大概会延伸到酒泉郡和张掖郡，到时候你们可以选择去哪个地方，也可以说是哪个地方需要人你们就要去哪里。”赵西平解释，“正好人都在这里，我把棉的分成也讲一讲，棉苗是赊欠给你们，算是你们自己买的，跟官府是四六分成。棉丰收后，上官府的比例是四成，租了地主的地，你们手里剩的棉再三成作租。打个比方，一亩棉地收二百斤的棉，上官府八十斤，租是三十六斤，你们到手可得八十四斤。”

男人堆里响起一阵躁动，有人打听棉是多少钱一斤，又问棉能不能在他们自己手上卖。

“棉不能私卖，棉和棉由我们统一收，棉价是统一的。氎夫人教你们棉，前两年的棉要卖给她。”赵西平皱着眉压了压手，示意他们别再挑拣，他声说：“现在你们再琢磨琢磨，愿意跟她们成亲并且愿意离开故土的就往前走。好好掂量，了这个决定，往后就不由你后悔了。”

人群里喧闹一阵，最后有八个老离开了，他们不想死在外乡。

事落定，次日，商队带着一百五十二个棉人离开武威。

此时，驿卒张掖郡，一夕之间，饱受折磨的营们解放了。

商队往西，驿卒的蹄也继续西行，赦免营的消息随着蹄声传遍河西地区，隋玉的商队跟在后面不断拾捡人，往西的队伍不断壮大。

四月十七，带着四百六十二个棉人的商队抵达敦煌。

早在东城门附近徘徊了八天的一百七十二个营如找到族群的迷路大雁，她们激动地迎了上去。

胡监察得到信，他拿着改换好的良籍赶往东城门，离得近了，他一认隋玉。

十几年了，他几乎没正面跟她遇上过，今日一见，他清晰地记起十四年前在营外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