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溪这回不仅语气怜悯了,就连神都怜悯了。
她声音沙哑,带着难言的绝望。
“那皇陵……德荣太后可是第一个住去的皇室中人啊。”
兰溪叹了一声,极有同:“可不是嘛。”
一个女而已,怎能阻拦信儿称帝的路?
她双目赤红,不可置信地怒视兰溪,如同被掐住脖的公一般,嗓音尖利。
断断续续,如泣如诉。
她温声:“其二,是为了给德荣太后复仇。”
“我要杀了你们!”
兰溪往后退了两步,离这个快要发疯的赫连太妃远了几步。
她后的锁链又开始哗啦啦作响。
“德荣太后?”
“自然是您啊。”
“只是这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漠北的那群人……可不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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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是我!”
“而是你那被烧的不辨人形的尸,被枢北军在狂野中发现了。”
“什么意思?你们诓骗信儿我已经死了吗?”
“骨都快烧成灰了,可代表份的玉牌还在,那一衣裳首饰还在……”
兰溪的每个字,赫连太妃都听的懂,可连在一起,她却觉得自己聋了一般,本听不清楚兰溪在说些什么。
赫连太妃声音似被卡住一半,有刺耳且尖锐的觉。
兰溪后面的话,彻底扭碎了赫连太妃的臆想。
直到此刻,她才觉到那死亡的云,笼罩在她的,将这本就暗无天日的囚笼,变得愈发暗无光。
“枢北军为您报的丧,最后整个漠北……都知了。”
赫连太妃哽住。
信儿以为她死了。
不会来救她了。
赫连太妃肺都快气炸了。
她耐心地解释:“萧信称帝后,为了追悼死于方城之战的赫连太妃,为您赐了德荣的谥号,追封您为太后娘娘,葬漠北新造的皇陵之中。”
有那么一瞬间,赫连太妃觉得她这遭罪没有白受!起码让信儿想通了!
“可不是我们说的。”
“非也。”
“谁是德荣太后!”
浑僵。
那支撑着她的最后一念想,终于破灭了。
“你们还有没有人!”
“那是萧卿小儿伪造的尸!”
等她绪稍微平稳后,才。
刚才被她摇晃得叉叉作响的锁链,也渐渐归于平静。
“后来葬去的晚辈,在黄泉路上见了您,多少要称呼一声老祖宗的……”
赫连太妃……德荣太后……皇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