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秘境的一年多,涟颖不问师尊要什么,也不问葛悬轻殊诡族之事。
问葛悬轻再多,也不知他说的真假。他这样的人,要想瞒她,可以到滴不漏,到好似他自己都不知一样。
“是。”葛悬轻承认,“那些话确实未知真假。”
在秘境的一年多,葛悬轻便吃透解开了。
“在葛渊之事上,我绝不会骗师。”葛悬轻知她在意什么,便用什么激起她。
什么地方要将生机降到如此之地,好似命断了一样。
师尊去了某个地方,需要隐藏生机。这是葛悬轻与涟颖一起推断来的。
葛悬轻是极其有天赋的人。
“是。这是我能从死界爬回来的执念之一。”葛悬轻坦然承认,“还有,只要他在,我有许多事都不方便。他必须去。”
“是什么话?”
解法繁复更是超乎涟颖想象,不禁要在力量上够,还要悟够锐,随时检测解开时残缺秘法的突变,将突变随时掰回正。
殊诡族的事知得越少越安全。
上边师尊的本命灵宝依旧散发暗淡的光。
涟颖睁开,看他。
还需要些时日才能恢复如常。
“你想师尊死?”
即便是老掌门亲自来,没有数十年只怕也是解不开的。
葛悬轻怕这样的涟颖,他开:“话是不知真假不错,但不是我杜撰,是阿娘留的。”
许是后遗症,涟颖近来十分容易困乏,就坐这么一会儿运灵,好几次,她都想躺来休息。
“师当葛渊是什么?问鼎修仙界的化神期剑修,他不是我靠一两句莫须有的谎言便能摆的,要真是这样,我早就害死他了,还会留到现在?”
师尊也不能告诉涟颖,为何要让她照看葛悬轻。除了为父亲的拳拳之心,更多的是戒备之心。
“至少在师关心之事绝不骗师。”
是死境。
涟颖痛苦地闭上了眸,一语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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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线索都没有,却让她心惊胆战的不安。
他怎么忍心这样骗他!
解开了秘法,运灵还是有些艰涩。这是她以代偿,将冯诀师兄心脉上瘴毒转到自己上的后遗症。
百来年呀……师尊不断奔赴险境,即便他修为也是一遍又一遍的受伤,只为虚无缥缈的几句话。
涟颖知师尊绝不是那一两句话就可糊的人,但这样才更让她心痛,只是葛悬轻一两句未知真假的话,宛如落大海的一针,便引得师尊带着希望一遍遍去捞那针。
若是他得以修炼……
类似的话师尊也说过。
“我阿娘留给我的几句话,我确是不知真假,可葛渊显然是知一些东西的。”说着,葛悬轻自嘲地哼了一声,“他与我阿娘,倒比我与阿娘之间渊源厚得多了。”
师尊去了死境。
涟颖放弃了打坐吐纳,幻灵剑。
“那残魂说的,真假未知,我固然不全信。但我且问你,那残魂说,将师尊引险境,是也不是?”
即便茫茫大海,即便希望渺茫,师尊搭上命也要苦苦追寻。
回忆拨回到与葛悬轻在秘境之时,在毒再次漫上来,两人再次纠缠解毒后。涟颖恢复神志后,她这次没有再拿刀架着他,只是心灰意冷。
师尊对四师弟的愧疚,除了为父亲,却不知他的存在,让他蒙难。还有一对命运的无奈。
葛悬轻摇,“有些事,事关阿娘遗留的东西,还不能告诉师。”
鬼门开裂,师尊去了死境,葛悬轻仿若无事。都让涟颖察觉到了,即便有事发生,大事发生。
师尊戒备的不是葛悬轻,是殊诡族秘闻。
涟颖睁开了眸。
在葛渊之事骗师,葛悬轻就要承担永远失去师,永远被师疏离的风险。他不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