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回 病尉迟闲住受馀殃 栾廷玉失机同入伙(2/3)

不是逢蒙偏杀羿只因事在两难中。

城中烽火彻天红调虎离山草寨空。

末将谨奉台檄剿登云山贼寇探知虚实不日殄灭奏凯。唯恐城中无备孙立乘机逃越特差敞门扈成文武全备分兵三百名回守城地。台相可任调遣巡察非常庶无疏失。令箭照验。

三更时分听得号炮连声晓得登云山兵到唤着兵士们开门迎敌。那兵士多了几杯酒有甚主意开了城门。阮七、孙新等一拥而先放起两把火来遍地通红。守门军士尽皆窜。孙新、顾大嫂直监中放孙立到家收拾家资孙立扎扮旧日模样铁幞乌油甲手执竹节钢鞭乘往来驰骤。阮七、邹打衙。杨太守听知火慌忙起早被阮七一刀砍翻。邹把衙家眷杀尽。扈成在城门边把守。城中百姓鼎沸各自逃命。到天明救灭了火把仓库中钱粮装在车上叫顾大嫂押着护送孙立家眷先回山寨。扈成选营好各骑一匹馀多的驮着衣甲、械、火炮等城而去。有诗为证：

却栾廷玉分三百兵与扈成去守保城池只是心腹徒弟托了他无顾之忧；又知寨真可以唾手成功。先差“夜不收”寻土人引路到山后西南角上果是有丹枫岭探实回报。到晚上尽皆饱餐着五百兵守寨截住前路。自引一千多兵人衔枚摘铃悄悄的到丹枫岭。寨无人拦阻。呐声喊杀去并无一人是个空寨。栾廷玉跌脚懊悔：“不好了中他计！”恐怕城中有失连忙回兵运开木石从前而。那守大寨的兵只是贼寇逃走把铳炮矢石尽力打来连忙吆喝是自家的兵已打伤许多了。

栾廷玉：“便是杀了你也替不得我的忧。只是我在杨提督门效用蒙他十分敬重因他兄弟杨戡升了登州太守恐常有海警便升我为都统制把兄弟托在我上。如今教我有家难奔有国难投了。怎么？”扈成：“师父有此泼天本事在全州受场戡铃制也不得甚么事业。目今朝廷昏暗党权天不日大。不如寻一个所在安歇待时而动。后面建些功业名垂竹帛享受荣华岂不是好！就是我得师父教导学得一武艺也要

栾廷玉传令起兵回城偏生作怪城中星月清朗山边霎时雷电大作雨骤风狂那山涧涌起来寸步难行。栾延玉心中焦急直到天明方才云收雨歇。喝令起程那泥泞赶不得路。行到中途有人传来：“登云山人打破登州杨太守一门受害各放火城中变瓦砾之场了。”栾廷玉听见这个消息魂不附。兵士都念着家里心慌意队伍不整搀落无次。转过一座林连声炮响。栾延玉喝令扎住。阵脚刚立未定只见孙立横着钢鞭冲杀过来。栾廷玉恨不生吞了他更不打话枪刺去斗了二十馀合不分胜败。斜刺里阮七手执三叉搠来。三匹转灯儿厮杀。孙新、邹又领喽啰裹将拢来。那官兵无心恋战又兼辛苦一夜早上不曾造饭腹空虚先自弃甲丢盔四散走了。

到州衙前太守晚堂未退。扈成直至丹墀参见呈上禀帖令箭杨太守叫听事接到案桌上启封看：

杨太守看了禀帖见扈成一表人材验过令箭：“栾统制差你守护城池责任非常待贼平之日叙功升赏。”扈成声喏而。扈成到营传号令：“每门分兵守把辰启西闭盘诘不可违误。”各门分把去了。留二十名随差遣就在营安歇。晚间各巡察十分严。太守放心回衙安寝。扈成取银差随侍的置办酒唤二十名同吃兵士：“扈爷初到不曾接风怎么反扰？”扈成：“我不过一时遣委又无统属全要你们用心。待栾老爷回来讨得无事就好了。这个何妨！”那些兵士只图嘴甚利害尽意的吃都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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栾廷玉抵当不住虚晃一枪败阵而走。回只有十多个家丁跟着。转抹过林息方定。寻思：“失了机回登州不得若到京师怎见杨提督！真是上天无路地无门！”只见扈成飞步前来叫：“师父徒弟万分有罪了。”栾廷玉咬牙怒目的骂：“你这畜生！我以心腹待你几时落了草？造这调虎离山之计来害我！”扈成：“如今埋怨也无用了。我不曾落草有个缘故。”栾廷玉：“既不落草为甚的与他们死力献了城池杀了职官这迷天大罪！”扈成：“我原从海岛归来有担犀角、香珀贵重之货雇个脚夫挑了。因天气炎在豸门歇回凉。那家见了问：‘甚么货？莫不是通洋的？’不由分叫庄客抢了去还要捉我送官。彼时孤只得忍气吞声走了。到十里牌酒店里吃杯酒解闷。偶遇着阮七也在哪里吃酒问起是石碣村人记念妹一丈青当初被宋江捉去不知怎地了。阮七一丈青与王矮虎为妻后来从征方腊双双打死。我不觉泪。那酒店是顾大嫂开的听得起梁山泊事走来邀亭饮酒。见我忧闷问是何故。我一担货在某地方被一个人抢去顾大嫂猜：‘必定是豸了。’却好孙新回家。一同抱不平替我夺回货。那豸又与他们有宿怨就去纠合邹杀了他。闻得城中拿了孙立遂上了山。我还不晓得师父在登州官到得征剿姓名我一时可怜邹、孙新万分窘迫不合献这条计策。实是有累！但凭师父加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