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李营大亡过只有一个名唤赵玉娥原是营伎年纪不上二十四五生得:
闲话放过且杜兴到了监里懊悔:“没来由受此屈事怎得脱?”央人通信与王山要他雇人到独龙冈李大官人请他到京救解。先将些银牢中俵散幸不吃亏。过了两个月李应使人回复:“枢密院行文到济州凡是梁山泊旧人都讨收甘结京不得。只好多带金银买嘱掌案孔目松其罪犯。叫你且耐。”果然钱可通神上受了贿赂把犯由改轻申详枢密院:“杜兴系不知。乐和逃遁在前寄书在后不合与叛党相识。二千里。”枢密院依拟。府尹取杜兴当堂杖脊刺彰德府。上了七斤半铁叶枷贴上封两个防送公人无非张千、李万押府门。酒店里坐王山把行李金银付杜兴取二十两银送与两个防送公人吃饱酒饭王山别过。杜兴带上行枷公人提着火取路而去。一路上买酒买将息。公人十分好待。风餐宿到了彰德府投了文书大守给批回公人自去。
那赵玉娥正在妙龄那李营怎能遂其所?一味颠寒作撒撒痴。只为营尽是来囚徒腌脏魍魉没有看得上却也定心猿意。见这杜兴虽然人陋躯雄健衣服净又会逢迎叫饥不择思量到他上煞些火气。就像潘金莲见了武松忖:“不有千百斤气力怎地打得老虎!”所谓取材而不取貌时常差他买东买西
翩翩云中雁霜天多哀音。为重苏卿节寄书来上林。辛苦敢自惜反有缯戈临。所以古君垂戒在。
远山横黛频带云愁。秋澄波多雨意。藕丝衫束红绡碧玉搔铺翠叶。双湾新月浅印香尘。两须芙蓉淡匀腻粉。独自倚栏垂玉腕见人微笑掠烟鬟。
看官有所不知阮七杀了张通判济州中文到枢密院又有登州申到孙立、孙新、顾大嫂、邹结连统制栾廷玉杀了杨知府攻破府城劫了仓库哨聚登云山造反都是梁山泊旧伙。蔡京、杨戬大惊奏过天行文各州县:“凡系梁山泊招安的不论居官罢职尽要收甘结。”有人报乐和是孙立妻舅正是贼党着落王都尉要人。乐和是乖觉的人听得这个风声走府门不知去向。开封府碍着王都尉是当朝驸不便勾摄亲自打轿来拜王都尉:“乐和是奉圣旨的要人犯求都尉。”都尉回:“乐和先在府中见他怠慢早已打去了。若在何惜这个人?他隔着三千多里恐他未必知。既是奉旨倘然回来自然送。”府尹只得唯唯而退。却好杜兴三不知来寄信王都尉要脱系就推到他上锁在房里通知开封府付拿去当堂打讯监禁。也是杜兴老大晦气撞在网。古人得好:“能不如能推。”若是殷洪乔把人寄的书札俱付石城中浮者自浮沉者自沉却不省了这场是非?
兴分辨:“的济州人名唤杜兴与乐和不是亲眷在路上遇着乐和的亲眷央的顺便送个书信与他。”府尹:“他的亲眷叫甚么名字?”杜兴寻思不好孙立胡诌:“一时忘记了。”府尹喝:“他叫你寄信怎的不记得?书信在哪里?”杜兴:“没有书信是个信。”府尹大怒叫搜他上。公的把杜兴衣服剥从顺袋里搜书信并三十两银呈上拆开看了大意。亏得书信上孙立不落姓名。笑:“分明是一党了扯着实打。”众牢军拖打得昏章第十一。咬定牙只不知。府尹叫把这厮监了、再加勘问。杜兴在死囚牢里府尹退堂。有诗为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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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将杜兴牢城营讨了收。杜兴到单房不等开取十两银送与差拨二十两银送与营。少顷唤到营厅。营:“太祖皇帝定律令凡到囚徒先打一百杀威。看你脸上黄瘦想是路上害了病权且寄。”教他看守天王堂不过烧香扫地极是清净省力。这是看银分上。杜兴又置办酒请差拨并合营人役因此尽皆喜他。那营姓李名焕是东京人年纪六旬为人忠厚有馀。见杜兴能志量慨又为别人的事受罪自己没有息抬举他个梯己人叫他随买办。杜兴又肯使闲钱不时买些时新件送孝顺。从此衙并无顾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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