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用完了李大官人又拿来的。”杨林作别而去。
过了两三日李营奉上司差遣到山西公。临起分付杜兴心承值。嘱玉娥:“好生款待舍人待我回来与他送行。”俱各应诺。营门之后玉娥等不到晚亲自洗手剔甲整理酒肴请舍人到房里坐定传杯送盏笑盈盈:“一向怠慢你甚不过意。况且心里闷得慌没些绪今日空闲开怀请你吃一杯儿。”拣好的蔬菜送过去。舍人是个惯家怎不会意连声致谢:“承婶婶盛意侄儿不尽。为甚婶婶不快?敢是伯伯不遂心么?与侄儿或可分些忧。”那妇人云雨意已自把持不定。又饮过两杯桃上脸愈觉媚瞅着:“哩!也分不得许多忧。”两个看看涎上来饧成一块。玉娥脚穿一双老鸦青缎靴鞋面上金线缉成方胜白绫底尖尖跷跷刚只三寸。舍人只顾瞧着玉娥假纳鞋横在膝上。舍人在桌底伸过手来鞋尖上了一把:“侄儿一见婶婶之后不觉神魂飘。又见这双脚都麻木了。只求婶婶救命!”一就捱近来搂抱。玉娥假意推开舍人不由分抱到炕上褪裙两个就**起来翻天覆地这场好战:
心久炽的娥如馋猫着鱼腥骨都咽;风串过的浪似渴汉饮着酒浆糟粕皆倾。金莲举玉相偎一个也不东京的父命违限已久;一个也不想山西的公不日回来。正是火上腾烧赤波泛溢没蓝桥。
这舍人得玉娥骨醉神吁吁一香汗方才罢手。穿好衣服重新倚肩并坐吃到掌灯时候竟同床共寝。
自此如胶似漆顷刻不离养娘丫环都不回避。杜兴闻知心中不忿:“这妇果然肆无忌惮!待营回来慢慢和他讲。”这玉娥初时有意杜兴今遇这般妙人反嫌他碍竟换了一副面孔严声厉憎嫌短开便骂。杜兴受气不过未免几句怨言玉娥与舍人商量:“我和你这段姻缘是生死难开的了。便是老厌回来百般随顺我倒不打只是这个杜兴恐他嘴如何是好?”舍人:“怕他则甚!这是该死的囚徒了他命只费一张纸。”连那舍人也乔妆家主的势来十分凌压杜兴着实怀恨。
不一日营回来并不觉察。玉娥:“你去了几时那杜兴十分放肆不时来调嘴要来欺骗我没些尊卑。那样歹事的囚徒你不该重用他。若不治还我一个路!”就倒在营怀里哭起来。营:“怕他不敢。若果如此要治他何难!”安了玉娥要去拜客叫杜兴跟着问:“我不在营里你怎么没规矩去冲撞?”杜兴:“恩相不问人正要禀知。那冯舍人与终日同在一饮酒作乐养娘丫环都不顾忌。把人百般凌辱要结果人的命舍人只消费得一张纸。人蒙恩相恁般抬举思量酬报大恩如何敢冲撞!恩相你看舍人的容貌与人嘴脸喜哪一个!”营:“不必多讲我自有。”
过了两日玉娥见不难为杜兴又来挑拨:“你虽然职也是个官怎容囚徒来凌辱于我!何不费一张纸结果了他!”营听了这句话心里老大明白便:“不见什么实迹难便好行此事?”玉娥怒:“要有实迹你愿老乌了!”哭着房。营忖:“且支遣开了杜兴看他恁地!”遂到营厅对差拨:“杜兴到此多时心谨慎可拨他到西门看守草料场待他觅几分常例。”差拨:“杜兴在此随倒也力拨了他去恐无人使唤。”营:“你不晓得叫他去便了。”差拨不敢再唤到杜兴。营:“你在这里安不得差你到一去不可推却。”杜兴心狐疑:“这是枕边灵了。”:“蒙思相差遣怎敢推却!只不知哪里去。”营来。有分教:鸳鸯浪翻红雨狼虎声威起黑风。这一家儿手段不知谁弱谁;那几个人命毕竟谁生谁死。天的事总定不得不知究竟如何且听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