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回 报私仇一计害三贤尽公心孤身行万里(2/2)

生得千金之力，一表非凡。不一时，公来拜太师、钟。却好文翰林也到，大家见礼坐，四人各谈衷曲。雁翎当日留酒，饮酒之时，钟：“卑职去后，若得成功而回，自不必言，倘有些声息不好，求太师即着人到武，将小儿代到尊府，存钟家一脉，则德多多矣。至于外日亲事之言，卑职也不敢望了。”太师：“年兄差矣!大丈夫一言既，驷难追，令郎就是老夫的女婿，何此言!”钟听了，忙席打躬谢。雁翎也拜托了一番。饮了几杯，四人各散，当晓无话。次日，钟、雁翎二人，又到落贤庄云太师府辞行，彼此留连。过了几日，看看到了临去那日，先是镇西提督雁翎于五鼓行军，到了教场齐，随三万人，放三声大炮，摆齐队伍，祭过宝纛帅旗，步儿郎浩浩，彰义门扎住，雁翎辞驾。天赐宴，降旨命百官在十里亭送行。雁翎朝，百官一齐在十里亭饯行伺候，不表。

钟在坐了一刻，不觉伤心泪，腹叹：“像这样崎岖山路，何日能走得到。多应是半路伤，死作他乡之鬼。”歇了一会，众人：“我们走了一天半夜，也无汤，怎生过得?不如我们起来赶路，找到一个村庄，也打打中火。”钟爷：“也说得是。”大家收拾得庙门，正是五更天气，霜华满地，好严寒。众人走了有一二里路，只见前面一座大林，约有三五百株合抱不大树。钟爷打前行，才来到林边，只听得一声风响，草中两只班烂猛虎，扑将来。钟爷：“我今番死也。”

且听回分解。

且言雁翎回家，拜过祖先，夫妻、父大哭一场而别。赶到亭，文武百官都来饯行。云太师：“但愿将军此一去，旗开得胜，到成功。”雁翎：“全仗大人宏福。”他二人人多众，不可谈心，惟以目传而别。动三军，往关西去了，不表。

单言钟上而行，一路上如醉如痴，凄凄楚楚，心中悲苦，哽咽。思想姣妻、幼，远隔千山万，何年再聚。又不知这万里城，何时得到，望，天宽地阔，路远山遥，回一望，早离城三十里。只见夕西，烟树凄迷，正是严冬之时。西风阵阵，落叶飘飘，好不荒凉。见了这一派凄凉景况，分外伤。正是：风尘多少伤怀，只有天边明月知。

闲话休烦絮。这钟御史在路，每日上饥餐渴饮，夜住晓行，走了六七天的路程。那日行到一个去，地名叫虎峡，都是万丈山，崎岖小路，弯弯曲曲，，不行走，钟爷只得步行。一行人攀藤附葛，走了半日，只见老树参天，怪石巍莪，连太都不看见，辨不东西南北，只好随行就行，随着路走。看看到晚，也不见一个村市。原来是盘曲路，走来走去，还在那里。钟爷着慌，只得走。急急行了三里之遥，早已天黑来了。只听得山上风声树响，虎啸猿啼，好不凄惨。钟乘着星光只顾走，走到一坐山嘴跟前，乃是一条三叉路，不知望那一条路走。有一古庙，倒墙歪，山门不关。钟爷：“好了，我们且到庙里借宿一肖，明日在讲。”赶到前面，前一看，乃是一坐空庵。里些草，片地灰尘。钟爷抬一看，见上面有一匾，乘月细看，乃是“伏波祠”三个字。原是大汉伏波将军援，平北有功，立祠于此。钟爷等一行人，走得腰疼痛，渴肚饥，没奈何，只得安歇片时。再述外边路一行人，抖抖衣服，解行李盖在上，靠墙而坐。只见那空屋，四边黑气，一个个肚饥冷，又无灯火，好不凄凉。

再言钟等武音信回，知家小已到舅宅，方才放心。备齐应用随行件，朝辞驾。天：“卿家此去。几万程途，不便多人，朕四名御前侍卫，随卿而去。和过诸王之后，回朝修造城，凡应用之，朕着北狼关提督总兵胡伸给用便了。但愿卿早以成功回朝，朕当厚赐。”钟：“臣仗万岁大福，诚恐嵇迟年久，望吾王勿罪。”天：“这个自然。”君臣问答了一会，御史辞。天降旨，着吏、兵给他文凭印绶，令箭火牌，一路关隘行便，要夹授（挨）行路行走。又黄金千万，御宴十席，在十里亭饯行。领旨，早去伺候。钟代了四位侍卫，乃是武士，一名张炳，一名赵魁，一名路遥，一名李俭，一同到了亭，百官饯别。略饮几杯，领了牌印上，同四个侍卫、数名家将，辞别而去。行了二里之遥，只见远远山亭有一起人夫在那里盼望，走到面前，乃是云太师代了家将，备席在那里伺候饯行。钟一见，两泪凄然，席，二人细谈衷曲。看看日午，只得起，太师又送了一程。二人不忍分手，洒泪而别，太师回庄不表。

当晚钟到了馆日安歇。次日起又走，一路上虽有地方官迎送，只是异乡风景，目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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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在家千日好，外一时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