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言钟夫人、小、大脚丫坐在船上,好不悲伤。想起丈夫在城吃苦,得家破人亡,料想今生难会了。那一日行到一个去,名叫“家滩”,离西湖还有八十余里,因阻风泊了船。到了三更时分,夫人正睡朦胧,忽听得船一声响,上来两个大汉,夫人惊醒。在月光之中,看见有人大叫:“有贼,快快起来。”小和丫环唬得战战兢兢,起一看。不知后事如何,且听回分解。
正是:天叫忠良逃脱命,连江满助一篷风。
岂知那陈玉先行一日,又是顺风快船,一日一夜,早到武县地界。上了岸,也不城,他虽不曾到过钟府,因他同山玉谈心,知地名路经。他想著山玉的话,一路问来,早到钟府。却好钟夫人那日思念孩儿,一去几年无信,不知生死存亡,在那里疼哭。忽见家人禀过:“外面有一人,称送家书来的,要面见太太。”夫人听见家信二字,满心喜,便:“叫他来!”正是:一闻音信传鱼雁,似天降宝珍。
那家人领陈玉来到后堂,见了夫人,倒拜:“伯母在上,小侄叩见。”夫人见到这般模样,吃了一惊,忙:“请起。敢问尊姓大名?”那陈玉便说如何会见山玉,如何承他借盘费投到松江,如何探得京信,特来相救。夫人听了,唬得魂不附,大哭起来。陈玉:“事危急,走为上着,快些收拾奔杭州,找到钟兄,再作计较。”夫人听得此言,立在中,就如泥木一般。不想玉环小在后听得明白,叫声:“母亲不要恍惚,我看此人之言毫无虚事,只好如此如此。”夫人无奈,只得依了小之计,将细打成包袱,带了一个大脚丫,妆小厮,小办(扮)相公,叫过家人吩咐:“今日我要往镇江金山拜佛,与我叫船,我去五七日就回。”安排已定,只见那家人:“船已现成。”夫人、小上轿,来到江边,上了船,吩咐开船,对船家:“我如今先到杭州顽顽,多与你些船钱。”船:“听随太太。”打起蓬来,往杭州去了。
奔城来。到江边叫只快船,却好遇顺风,扯满了篷,连日速夜的奔走常州武县钟府中,把信去了。
当言都统同了锦衣,来到常州,令地方官同行,带了兵丁,登时将钟府团团围住,收了家资官。那些兵丁,将钟家人俱皆绑起,只不见了夫人、小。官员齐吃一惊:“钦犯在逃,如何徼旨?”无奈收拾以了门,了捕快,来到金山拿人。谁知天佑忠良,夫人动那日,镇江江狂风,坏了无数的船只,淹死民人,总漂江了。那快手的船见淌了一个尸首,正与钟夫人面貌、衣服差不多,家人见了大哭:“不好了,夫人淹死了。”众捕快看见他们哭以真,:“敢是已死?我们到金山却也无益,不如带着这尸首。”众捕快打禀帖回。都统:“有这等事。”叫钟宅众家人都来看认认。众家人都:“夫人死了。”哭在一。锦衣卫见这般光景,也认为真,王都统只得同常州府,合了本章,开了单,送了锦衣卫一千两银:“程几事,求大人方便。”锦衣卫大喜,收了本章,回京覆旨。到了京中见驾,天见了本章,便:“伊妻既死,尸首现在何?”锦衣奏:“恐有误,是王都统封了棺,候旨定夺。”天听了,半信半疑,随降旨将钟宅家属发三千里,尸首存验,不提。
不言陈玉如飞而去。再说锦衣卫坐在馆中,呆呆等了半日,也不见动静,急起来,且到辕门大叫:“圣旨已到,还不快接旨意么?”这辕门上众人听得此言,忙忙通报都统。都统吃了一惊,不知何事,忙叫摆香案,开中门接旨。锦衣卫正立中堂,宣读圣旨已毕,王都统方知是为钟府之事。随备晚膳,陪锦衣卫饮过酒,然后坐堂了一兵,同拿钟宅家眷。过了名,各官时,不见陈玉,同伙代他回了话,都统才另别人同行。直忙到一更时分,方才动到江边,叫了几十号大船,放炮开江,往常州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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