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王寡妇治酒,款待云小主仆四人。老苍夫妇同书童在外边吃酒,云小在里边独自一人坐席,那王寡妇就坐在横把盏,:“云相公青几何了?”云素:“十六岁了。”王寡妇又问:“可曾恭喜呢?”云素:“尚未联姻。”王寡妇听了,暗暗喜,殷勤奉酒,笑迷迷的只是言来语去,卖风,前来挑逗。正是:月邀风空费力,错将神女认襄王。
不知后事如何,且听回分解。
不表云小在南京。再言钟山玉住在章员外家读书,蒙章江照应,到也相安。不觉光似箭,日月如梭,早已到了七月初旬。那日员外到书房,向山玉:“今年南场科举,你二人还该早去。”山玉:“小侄乃是钦犯,怎敢应试?”章江:“这有何难。改了名字,捐了监生,就考去了。”员外:“有理有理,快些改了名字,待老夫就带你捐去。”山玉遂改了名姓,将个钟字折开,改名金重二字。员外:“改得好,今科必中,恭喜恭喜。”即刻捐监去了。
正是:时来风送滕王阁,起凤腾蛟上紫霄。
话说二位公上了江船,正是顺风,打起篷来,往南京发。一路上看不尽青山绿,野戌荒烟。那一派江的景致,非止一日。那天已到南京,上了岸,了城,也到贡院牙门来寻。却好就在王寡妇家隔租了一个。家人们安行李等件,少不得房主人也备酒接风,自不必细说。章江和山玉的卧房,却靠云小的卧房,每日两边书声,彼此听见,却好作伴,这也不在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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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寡妇去了,云小心中暗笑:“你在我面前卖风,岂知我与你是一样的人。”正在思想,或见王寡妇亲自打了一桶,送到房中,:“云相公来洗手脸。”云小:“放罢。”王寡妇去了。云小用过了,当晚就同丫环在书房居住,苍夫妇在耳房居住。云小每日足不声,苦读诗书,那王寡妇有心他,早晚小心照应服事,云小到也安心。
正是:临去秋波一转,恒不引吊人魂。
那一日是八月初五日,新月初升,王寡妇在房,思想云素晖不得到手,十分耐烦不住,想:“我每每将风话打他,并不动心,天有这样至诚君?想他年轻胆小,不敢轻动。也罢,今日只好送上门了。”想一会,打了一壶好酒,先将苍夫妇并书童,勾来饮酒,命家的人陪定他,不许放他来。自己换了一衣服,悄悄的了房门,到云小房。只见月沉西,寂寂,他轻轻的走房来,在云小背后一把抱住,:“相公,此刻还不去睡么?我特来陪你的。”云小吃了一惊。
话休烦絮。当日章员外拿了银,就带山玉捐了监,起了文,诸事齐备。次日,员外和院君治了两席酒,封了三百两银,收拾了琴剑书箱,当晚待他二人饯行。堂是二位太太、二位小,外堂是员外三人饮宴。那两个小见二位公乡试,多多喜,不得中两个解元。这边不在话。当晚无话,次日清晨,员外叫家人将行李等件先发上船,备了早膳,二位公用过,穿了衣巾,各人到后边拜别母亲、妹。拜过之后,又是章江来拜别钟夫人。钟夫人亦命山玉去拜章院君夫妇。彼此拜别一番,二位公遂门,上船而去。
正是:若非错中错,焉能亲上亲。
那王寡妇眉来去,送偷香,勾引了半日,心中想:“好一个稳重的书生,毫无邪意。也罢,他今日才来,慢慢再叙他到手便了。”又劝了两杯,云小:“醉了,大娘收了罢”王寡妇笑:“再吃一杯好睡,莫要半夜三更睡不着,要寂寞呢。”说着说着,笑嘻嘻收了杯盘去了。
行李铺,四面一望,只见窗外树,十分可。
单言那王寡妇一心上云相公,每日间好酒好,前来服侍,得个空儿,便将些风的话儿前来勾引。岂知这云素晖也是一个女,毫不介意,只是用心苦读,却真真像个书呆一般。话休烦絮,一日三,二日九,云小在王寡妇店中,住了一月有余,足不,苦读诗书。隔章、钟二位公也是如此,这也不在话。
正是:假名姓作名,真德才为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