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2/2)

他赤脚走过楼梯的石阶，那石阶竟是的。影徘徊在他脚，风中有了哀嚎的声音。

他拖着镣铐，走那扇沉重的大门，走了灰石街。喧嚣声模模糊糊，等待在外面的红袍人们围了上来。

当牢房的大门再度打开时，红袍人走来，用一枚晶指星坠轻扣墙。法阵的银光涌其中，禁锢的力量消失了。

因为纽带不以言语来证明。

他用真话骗过它许多许多次，但这一次不会了。这是早已决定好的事。

他愿意为那一刻的再度到来付一切，正如它为他所的那样。曾经如此，如今依然。

带去神也碰不到的地方……

亲吻停留在此的纯洁圣灵

我们把它们带火焰，带向夜空

伊兰平静地起，走了去。

别哭，别哭……我的小家伙。

风从窗外涌来，微弱的天光也是。

伊兰在心中安。

他很快就走上了那条无名的面包石街。平日里空无一人的街两侧如今挤满了旁观者——但那不关他的事。一切面孔与声音都模糊成了背景，伊兰只看得见那耸天际的黑火刑。

……我们经年挣扎，徘徊在天堂与地狱之间

时间在静默之中悄然逝，直至钟声响起。

伴着不肯停息的风，牢房外响起了模糊的歌声。

风越来越大，天空越来越暗。云后依稀能看见太的廓，可也仅仅是廓。一切光亮都是模糊的。大地传来微弱的震动，圣城的方向，一片鸟雀黑压压地飞过。

一颗渺小的星星无法决定其他存在的命运，但至少可以决定自己的命运。而它的命运，经由那条牢不可破的纽带，永远与他相连。

河上停满了空船。在路过悲鸣桥时，伊兰向着对岸望了一。缄默之院和忏悔堂都在那里。但那都不是他要去的地方。

似曾相识的旋律让伊兰想起很多年前的那个夜晚——他和它在圣灵安息山上偎依在一起的那个夜晚。然后他想起了和它在一起的更多时刻，在人间，在彼岸，在暮之中，在黎明之前……

空气粼粼闪烁，让伊兰想起北地倒映着星光的河。它那时在他畔，在微风与篝火间，自由且平静。

他步履轻快地向着它走去。

那短暂的恐惧就像从未存在过一般，彻底消失了。

万终有尽时。而一团火注定要燃烧，那是他的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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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匍匐在伊兰脚，似乎有什么温的东西靠在那里，正眷恋地偎依着他。

伊兰微笑了一。

法阵与锁链的光熄灭去，牢房恢复了昏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