业的弱势群。看他每日宵衣旰,也不理会旁人,我常想把他压在床上,请他善待自己,至少先歇一会。
那时我才确信,他也把自己毫不留地用成工,尽可能发挥最大的效用,严格程度一不减他对旁人,乃至于己的苛责更甚。他说将利用自己的冰蝶直到死去,可它也就是他。此刻我终于想到真正该问的话,向他跨一步,他也即刻向我走来。
“司岚,临别之前,告诉我,‘活去’对你意味着什么。”
“我有非不可的事,必须拼死守护的东西。责任在,不得不尔。”他在我面前停。
“不是,我是想问,你有没有一些时刻是为自己而活,那时你的心愿是什么?”
“我作为一名法师活着,驱散冰蝶是我的职责。后来是首席法师,需要更多的事。如果有什么变化,大约发生在遇到你以后。”他答,又轻吻我的额,“不过这些不再重要了。还记得我们之前的约定吗?你在一切结束后,回到自己的世界。走吧,我带你回原来的地方。”
我抱住司岚,生怕他原地消失,“没有结束。你还在这,没有结束。”
“这里不是你的世界,镜不是,叶也不是。很抱歉一直瞒着你,我好几次想要开,每次都不知从何说起。对不起,请原谅我的私心,想占有你。”
“司岚,你真的不会别。”
那晚,我与他默契地忘记了即将别,若无其事地闹彻夜。可我总觉带笑的面裂痕遍布,只不希望他扫兴,也许他也作如此想。最后,大约又是他暗中施法让我睡着,否则我会一直缠着他。翌日醒时,我仍在叶都城城郊的庄园里,床放着昨日那片枫叶,而他不见了。我急忙赶往法师塔,却见继任首席法师的路辰在塔外迎候,因司岚在信中说,今天他会回来。信的确是司岚的笔记,墨迹也新,今天恰是月桂节的第二日,这是冰蝶之灾过后,第一个月桂节。路辰还说,法师塔正在照司岚的构想转型,也因几项研究成果的发表得到新的表彰,此前司岚借故扣它们,以备此时之用。他为司岚写作的传记付梓版,也已指日可待。
他会回来吗?我难以置信,这封信更像预料到我会在这天去法师塔,设计路辰在此迎接。直觉告诉我,藏书室里那本放置诡异的诗集会解答我所有的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