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童又凶蛮又古怪,警觉地好像要把全世界孤立。
他却莫名觉得她弱小又可怜,仿佛被人遗弃在荒野。
——无端端的同病相怜。
因是川蜀方言,盛崖余一时不知这群比他小些的孩子在争执些什么,也插不进嘴。
听了好久才大致明白,这头牛原来是这小姑娘的,她不许他们欺负自己的牛。孩子们则辱骂她是没爹没娘没人喜欢的赔钱货。
本来还只是小声嘀咕,后来两个男孩子带头,声音愈来愈响,最终一齐大笑起来。
女童的脸上露出一瞬间的无措。
随后却攥紧了小拳头,昂着头大声地反驳。
小嘴连珠炮似地说着什么,一时把那些孩子们都镇住了……但没有多久,瞧着像已恼羞成怒的一个大孩子竟动手对她推搡起来。
盛崖余立刻皱了眉想要制止。
但女童似乎故意往边上跑,离他远远的。
她瘦瘦小小一个,生起气来居然能把一个壮实的男孩子推倒,两只拳头打得半大小子嗷嗷叫。身上挨了打也一声不吭,就逮着方才骂自己最狠的人揍。
“住手,你们怎么可以这么欺负人!”情急的少年怒斥道,唯恐那女童吃亏,立即赶过去阻止。木质轮椅与路上的小石子摩擦,发出尖利的声响。
小姑娘尖叫道:“你别过来!”声音已带了点哭音。
他连路都不能走,过来不也要被欺负?犯不着的。
谁也未料到,向来温驯的老水牛竟发了脾气。
它冲过来将那些孩子顶开,粗壮的蹄子踢踏着……受伤最严重的是个小胖子,脖子被牛角刺破,流了不少血。
事情闹大了。
老水牛低低地哞了一声,仿佛知道自己闯了祸。
其他孩子们捂着痛处一哄而散,就留下那个流血的小胖子,他又怕又疼,已昏了过去。小姑娘留在原地,哆嗦着撕扯自己身上的布,给他堵住伤口。
他以为她要哭出来了,但是没有。
“别怕……”盛小公子俯身查看了伤处,安慰道:“不严重的,你瞧,血已经止住了。”
小姑娘的杏眸雾蒙蒙的,唇色极淡。
她张了张嘴,没有说话。少年便以为她听不懂。
盛崖余尝试着比划:“我们得先把他抬起来,清洗伤口,重新包扎……”这里没有郎中,但他有信心自己足以安排妥帖:“你家里有伤药吗?”
他做了吞咽后觉得苦而皱眉的神情动作。
很生动、很形象。
“跟你无关……”女童低下头。
小模样有点不分好赖的倔强,一口清晰软糯的官话:“你走罢,他爹娘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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