呈文送到公府,徐世昌自然大为痛,正召集幕府密商对策之际,不料徐树铮已劝段祺瑞将靳云鹏找了来,他采取行动。
“是!”靳云鹏毫无迟疑地回答。
“既然是责任阁,凡事应该采取主动。而且,东海看了咱们的呈文,也不能自己就派吴世缃拟稿查办曹、吴,还不是要给你办公事。”段祺瑞问,“你说,是不是这样?”
靳云鹏这时明白他的意思了,心想,反正段祺瑞的话,他无法不听,是北洋尽人皆知之事,不如见机,不必等他开明说,自己先办,
“查办曹仲珊兄弟跟那个姓吴的小,你是赞成的啰?”
吴佩孚以曹锟将,而跋扈无礼,前所未见。段祺瑞说:“东海当选大总统,是国家元首,姓吴的小,称他‘五朝元老’,这样公开讽刺,成什么统?到大总统就任,他在通电中还称之为‘东海先生’,这不是等于不承认东海为大总统?他自己呢,以北军之将,受南军之贿,真该军法从事。”
这话不妙,曹汝霖又去请教段系大将——“小段”段芝贵。
二访团河,与段祺瑞去磋商调停。
段芝贵大言炎炎,说直系仅靠吴佩孚一师,武陈旧,绝非敌手。劝曹汝霖放心,旗开得胜,用不到多少日,即可解决直系。
突然问到这话,必有意,但仍旧不能不答一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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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祺瑞最大的是清廉俭朴,所以一谈到这上,贤愚不肖,判如黑白。大家便都觉得他的话有理了。
皖系的全实力,计有边防军三个师和西北军四个旅。除边防军第二师驻济南,西北军两个旅驻洛、一个旅驻宣化以外,就近可动用的兵力,为边防军曲同丰的第一师,陈文运的第三师,以及西北军宋扬一旅。徐树铮因为第三师在保定,所以将两个师都给段芝贵指挥,自己只带一个师沿京华路攻曹锐所守的天津。这倒不是徐树铮避重就轻,怯于攻,将较的对手留给段芝贵,而是因为奉军一关,自然先驻天津附近,那时势会得很复杂,非他在天津理不可。
“边防军军械虽利,训练不足,指挥官及士官都没有作战经验,这次军队投战场,未免过早。可以说,边防军只能服从命令,不能各自为战,更谈不到打散的小队,还能发挥什么作用。将来边防军能否打胜仗,全看是谁在那里指挥。”
“第三师回北,一路用的都是广东毫洋,这就是证据。”段祺瑞又说,“于此可见,曹仲珊克扣军饷。他在保定大兴土木,家里造一个园,了几十万,尽人皆知。这样祸国殃民的人,还不该讨伐?”
兵之前,还有个问题要解决。曹锟为直隶督军,吴佩孚为第三师师,曹锐为直隶省,都是现任的文武大员,何能作为讨伐的对象?
“你是不是责任阁?”
其时段祺瑞已在团河召集军事会议,决定组织定国军,自任总司令,派徐树铮为参谋、段芝贵为前敌总指挥,并各指挥一路,徐树铮在东,段芝贵在西。
于是皖系调兵遣将,直系布防备战。战火即将燃眉,曹汝霖特为去看一直担任北洋政府军事顾问的坂西利八郎,向他请教,一旦直皖大战,孰胜孰败?
调停必然失败,是可以预见之事。段祺瑞为了张作霖的面,并未全盘拒绝,表示可以勉同意第一项。张作霖认为到这里他的调人的责任已经尽到,决定专车京。徐世昌极力挽留,到七月初终于决裂。
因此,段祺瑞特由团河京,以“理将军府事”的资格,在将军府召开特别会议,邀请靳云鹏及阁员列席。会议席上,段祺瑞大骂曹锟“混账”,吴佩孚“混球儿”。他说当天津会议决定对南方用兵后,曹锟即乘机要挟,要扩编三个旅,要上将衔,要经略湘鄂川赣四省,要几百万军饷,结果一事无成,如今连湖南都丢掉了。言之意是上了曹锟的当,而且吃的是哑亏。
“受贿有据吗?”比较客观的海军总萨镇冰问。
段祺瑞对于直系宣布徐树铮六大罪状,犹可忍受。及至看到徐世昌在公府召开特别会议,开去徐树铮西北筹边使职务,任为远威将军留京供职的命令,然大怒,认为徐世昌倒向直系,已失去北洋老的资格,破脸破定了。
于是决定由他领衔,呈文大总统,请求“迅发明令,褫夺曹锟、吴佩孚、曹锐等三人官职”,段祺瑞查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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