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中习用的一句话,意思是要请“皇上”断然置,但却不便,一则是表示生杀黜陟大权,之于上,不敢擅请;再则是不愿明明白白地得罪人。
“你先去,”溥仪只好先拖一拖,“等我想一想。”
溥仪当然懂这句话,但当初赋予郑孝胥改革务府的全权,如今成效未见,却又降“朱谕”拿他调差,尔反尔,问心有愧,因而大为难。
第四个便是郑孝胥。他是商务印书馆的董事,居间促成了商务印书馆影印四库全书的计划。这本来是一件好事,一方面嘉惠士林,一方面也替务府筹得了一笔正当收。但结果是文渊阁所藏的一四库全书在启运到上海时,为步军统领王怀庆据政所颁布的《古籍、古及古迹保存法草案》而扣留了。
“皇上圣明。”
这一来,“君臣”倒反而更接近了。郑孝胥经常“讲”时事,溥仪此时觉得最有趣的话题是,曹锟的“”和贿选。
这是暗示应该撤换郑孝胥,而溥仪没有听懂。这一来,原来掌印钥的“务府大臣”绍英就只好“直奏”了。
名为抵押贷款,但因只借不还,抵押品没收,所以实际上等于买卖,这里面就有很多好了。荣源经手的这笔贷款,对手是袁世凯的老表张镇芳开的盐业银行。借款八十万元,抵押品是尊封皇太后、册封皇太后的十三份金宝、金册,以及其他金、宝石、珍珠,总值超过借款好几倍。
“不敢!”五百多官佐,齐声同答。然后由一个上校阶级的代表发言:“军饷无
于是,载沣第二天“上门”,结结地表示,郑孝胥的办法需要好好斟酌,如果连民国当局都不满意,以后各事难办,关系甚大。
第二个被攻击的是奉派在“懋勤殿行走”的罗振玉。此人剽窃攘夺他的儿女亲家王国维在学术上的成就,被称为“甲骨文专家”,实为搞钱的专家,特是将书香化为铜臭。当了“天近臣”以后,除了经常上条陈,以及“打小报告”的“密奏”以外,自告奋勇,清故书画,逐件盖上“宣统御览之宝”。这一搅得满城风雨,但事无佐证,不知真假,最后终于了脚,早成国宝的公鼎、散氏盘,只见著录,到底是什么样,绝少人有此一见的福,但琉璃厂居然发现了这一鼎一盘的拓片。追究来源,便是罗振玉假公济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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务府由“上三旗包衣”组成,算是皇帝私人的才。尽郑孝胥对溥仪的自称,是“臣”而非“才”,但破格以汉人务府,难逃蔑视汉族之嫌。这件事说起来确是很严重的。
另一不是一个人,是指一个问题,所谓“最问题”,也就是一任的大总统。凌蔚的办法很绝,当张绍曾谢绝黎元洪的挽留,“隐居”天津时,派他的姓张的秘书回京办理未了事件,同时关照办好一继任人选的命令,只留姓名空着不填,等黎元洪决定提名何人组阁时,只要填上名字,便可发布。哪知凌蔚叮嘱张秘书将空白命令扣了来,不送公府。以致黎元洪无法直接以府令发布继任人选,因为没有原任国务总理张绍曾的副署,大总统的命令不生效力。
报纸一登这个消息,引起了一连串揭发务府黑幕的新闻,和攻击清室的议论。
一听这话,溥仪开始着急,“怎么办呢?”他问。
于是,有个“人”,想来一记绝着,策动国会议员,酝酿提议案,要废止清室“优待条件”,由政府接收紫禁城。理由极多极充分,但最要的只有一条,说复辟祸首的张勋,原为国民公敌,去世以后,居然由溥仪赐“忠武”。更非法的是,派汉人郑孝胥为总务府大臣,仍视汉人为“包衣”。
首先被攻击的是溥仪的岳父荣源,被派为务府大臣以后,由于他本应是“承恩公”的份,所以担当了一个好差使,经手办理抵押贷款。
第三个是佟济煦,利用“务府堂郎中”这个职位的方便,公然带了技师,将中的藏画品照相,用珂罗版印成画集,跟公鼎、散氏盘的拓片一样,卖得了极好的价钱。
“官”的第一步是由津保派策动张绍曾阁的总辞,他自总辞的原因是“不堪二之迫”。所谓“二”中的一是曾为张之所提的凌霨,甘为曹锟所用的直系官吏中,数他的资望最,自然而然成了另一的“总参谋”。
“有件事才不敢壅于上闻。步军统领王怀庆对郑孝胥的法很不满意。他说,再让郑孝胥这样胡闹,民国如果有什么举动,他就没法帮忙了。”
这一来的太监,无不将郑孝胥恨之骨。不久,他便收到了一封恐吓信:断人财路,当心脑袋。同时,被派去整顿颐和园的庄士敦,也接到了匿名警告信,说:“你如敢到颐和园上任,路上就有人等着宰你!”庄士敦知是太监们玩的把戏,也知那班生理残缺的人的特是“专门在暗地里使坏,绝不敢明目张胆有所动作”,所以还是坦然骑去上了任。当然,郑孝胥亦不致为恐吓信所遏阻。
黎元洪得报大怒,厉声问:“你们来什么?是不是来我退位?”
这一来就只好派凌霨以务总摄行总理职务。接着便“导演”了一“”的闹剧,指使驻南苑的陆军检阅使冯玉祥,以及王怀庆,还有警察总监薛之珩等人,集合了各单位的官佐五百多人,到居仁堂求见大总统。
幸而郑孝胥听得风声,自己识趣,上了个“奏请开去差事”的折,解决了溥仪的难题。他原来就在“懋勤殿行走”,此时仍回懋勤殿,与罗振玉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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